但若将这些六国旧小官轮流的入咸阳学习为吏之道,他们本身皆是士人,远比重新培养一个省时省力,又熟悉故土风情,如此一来,便大大节约了秦军有效控制各地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 秦王政举一反三,秦法之要,军功之制,都可以借机,给这些基层教育,将他们从六国旧贵的马车上,拉到秦国的大车上。 他进入工作状态,立刻提手写了一封招令,让严江看看写得如何。 严江阅读了一遍,一边牙痛着自己多嘴,一边提出一个意见:“诸国旧吏入秦甚远,不如在濮阳、陈城、洛阳也各建立一处‘吏阁’,方便求学管制。” 你一统六国后中国特别大了,有点逼数行不,让人家一个普通的低级小吏走上几千里去咸阳,还不让人倾家荡产啊!这几个城市都是被灭了几十年的诸侯旧国都城,对七国没那么多忠心,不用入关中。 秦王悠悠看他一眼,淡然道:“阿江真是爱民如子,虽然麻烦了些,罢了,寡人依你便是。” 严江斜了他一眼,哦道:“那臣真是感激不尽了。” 秦王政终是没能忍住身为王者的偶像包袱,轻笑出声:“阿江既有大才,不如做我正卿如何?” 正卿,诸卿之首,其位之高,尤在丞相之上,春秋之后,诸侯已都不设此职了。 “你何必明知故问,”严江轻哼一声,“我若会应,你就不会问了。” “你非我,怎知你不应我不问?”秦王轻咬着他耳廓,觉得甚是美味。 “你非我,怎知我知你不应我不问?”严江推他。 “你非我,怎知我知我知你不应我不问?” …… 一番鸡生蛋蛋生鸡的长句纠结后,严江觉得自己真是傻了,懒得和他说长句比肺活量,直接让花花咬他。 花花刚刚起身,又见秦王淡然道:“寡人错了。” 虽然他脸上全是旗开得胜的表情,严江还是忽略掉,让花花座回去。 花花早已习惯他的反复无常朝令夕改,坐到他腿边,盘着主人的腿脚。 “你太热了,玩水去。”严江掀开花花厚厚的皮毛。 花花不满地嗷了一声,扑进了水桶里。 - 终于到了秦王启程的日子。 一个月调度后,已近九月,李信大军已然向楚地开拨,王贲镇压新得楚境淮北之地,秦王的船驾着顺着鸿沟先北上黄河,再从黄河入渭水,进关中。 严江如约随他上船,准备送到他渭水。 一路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黄河水边的原武县,严江一路下船采风时,还遇到一个故人,也不算是故人,只是有一面之缘——曾经遇到过的少年陈平如今已经成年,正在河边湿地猎雁做聘礼,他要成家了。 严江恭喜了他,然后便见带着稚气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询问他多久离开,他想请严子喝杯喜酒。 严江同意了,然后回船上去告诉大王,他有事在原阳留下一天,很快就回去。 秦王有什么办法呢,当然是同意了。 严江于是带着老虎离船,只是下船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洗打扫甲板的宫人。 好像有点怪味。 微风吹过,严江仔细闻了闻,没有闻到,微微摇头,走下楼船。 该是他反应太过了。 第1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