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广!”弘凌冷声打断尉迟心儿,营帐外立刻有人应声“在”,“将违抗本宫命令,擅自放闲杂人等进来的侍卫拖下去重杖三十!谁若再放进来,杖毙!” 尉迟心儿张口结舌,不想弘凌根本不吃美人计,虽不那板子是落在侍卫屁股上,却是疼在她的脸上,犹如被当众打脸。 “哼嗯。”尉迟心儿才气哼哼地走了,走到营帐外停下看了不远处被打板子的侍卫,暗暗心说,爹爹的心肝只是我,那什么锦月,也给我靠边站。 * 下午,弘凌没有去打猎,总有种心神不宁,让他很是毛躁,连看书也看不进去。 这种莫名的烦躁,一直持续了一夜,整夜未眠,心中担忧着东宫的那双母子。 是以,天刚蒙蒙亮他便翻身爬起来匆匆穿衣:“江广,去准备马匹,待本宫向皇上禀告之后就启程回宫。” 随扈道:“殿下,狩猎下午就结束了,您现在提前离开恐怕要惹皇上不悦。” 弘凌冷冷笑了声。这个父亲又何时对自己“悦”过,不论自己做什么,他总觉得不对,哪怕按照他要求去做了,他还是各种不喜欢。 “你只管去说。” …… 正如弘凌所料,皇帝果然不高兴,然而就在弘凌从皇帝营帐出来,打算翻身上马的时候,忽然一匹马闯入营帐阵营中,惊得一种侍卫以为是刺客,差点提剑将那侍从刺死! “慢着,是本宫的人!”弘凌认出来人,是李生路的手下。“你怎么来了。” 那侍从滚下马背来,马立刻累倒在地上。“太子殿下不好了,小皇孙被人偷走,尉迟夫人调动漪澜殿所有人在宫中搜寻,惊了不少宫人……” 短短一句,如个旱天雷炸在所有人头顶上,弘凌被震了一秒,而后翻身上马冲出营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眨眼,弘凌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边远些的尉迟家营帐,尉迟心儿由侍女陪着站在角落里,望着弘凌远去的方向,翘了翘嘴角,娇声说道: “我的殿下,我便说过你的太子妃,是我……” 她呵声娇娇一笑,轻一抬手侍女双手恭敬的捧着,扶她进营帐中梳洗打扮。 ** 弘凌在马背上驰了一天,直到下午接近日落时分才进了皇宫,这已是距离孩子丢失两日之后了。 弘凌回到东宫李生路便一膝盖跪在弘凌面前——“太子殿下奴才罪该万死——” 他话音未落,弘凌怒气将他一脚踹趴下——“说!发生了什么!” 弘凌从未如此暴怒过,李生路浑身直冒冷汗、如临死一般,有些结巴地把这两日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弘凌每听一句,呼吸就更冷、更重一分,李生路硬着头皮继续道:“夫人领着行魏和漪澜殿的奴才将东宫翻了个遍,又去令东卫尉冯廉大人帮忙,可是冯大人因着宫中规矩没有皇上命令不得搜宫拒绝了,怕给太子殿下惹祸上身。夫人就去尚阳宫找了人帮忙,找了延尉监李大人将皇宫搜了一遍,恐怕惹怒了不少宫殿主子……” 弘凌听得忍无可忍,哗地拔剑架在李生路脖子上——“没用的东西,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谁让你们按兵不动!”“给我滚——” 李生路滚到一边,弘凌大步往漪澜殿里冲去,进门便听闻一阵哀伤绝望的哭泣。 屋中奴才跪了一地,虽不是丧服,却满是素色,锦月一身素衣,跌坐在床前抱着孩子垂泪,她已经瘦脱了形、憔悴得不像样。 怀中的孩子脸上盖着白绢布,手脚已经僵硬了。 仿佛一击重锤砸在心口,弘凌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不敢置信:“锦儿……孩子,找着了吗?” 锦月无比的安静,闻言抬头来,眼神麻木冰冷,整个人如冰雕的一般,再没有往日的温暖,弘凌一震,四肢百骸随着锦月蠕动的唇齿开始颤抖,只怕听到自己心中那个徘徊的可怕答案…… 锦月声音无比沙哑:“当然找着了,你难道看不见……我的小黎,在我怀里吗……” 弘凌浑身一个冷战,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伸手,想要看看孩子,却被锦月抱着孩子躲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