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洒在地上。虞清雅一看自己闯下大祸,都不敢挑地方,立刻原地跪下。现在残药已经浸透了她的衣物,膝盖和腿上湿凉一片,冬日地上极冷,寒气顺着湿淋淋的衣物,慢慢窜遍虞清雅全身。 虞清雅还想替自己争辩,她开口,刚说了“老君”两个字,就被虞清嘉截住:“有什么话一会再说,老君的床铺现在还是湿的呢。老君是什么身份,若是让老君着凉了怎么办?” 这样一说丫鬟们如梦初醒,连忙涌上来,扶老君的扶老君,收被褥的收被褥,一派兵荒马乱。虞清雅正在说话,看到现在这副场景,只能不情不愿地闭住嘴,好歹等众人忙完了。 撤下被濡湿的被褥,然后换新的,再用汤婆子熏暖,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完的事。等虞老君重新被搀扶着躺回被子里,虞清雅已经在冰冷的地上跪了许久。 虞老君本来脸色就很差,被一阵冷一阵热地折腾了一回,没病也要折磨出新病了。她躺在全新的、干燥的被褥里,感觉浑身骨头散架了一般。虞清雅又凄凄切切地哭喊“老君”,虞老君终于冷淡地扫了她一眼,道:“我才刚说过她,没想到你也这样,办事风风火火的,好好的平地走路,你也能摔倒了?这次你手里只是端着药,若是下次拿把刀,你该怎么办?” 虞清嘉咬着唇十分难堪,她正打算将额头触在手心上,深拜请罪,结果刚起了动作就被虞清嘉拦下。虞清嘉关切地看着她,说:“四姐不可,这里有药汁,又有碎瓷片,你若是磕头,划伤了自己怎么办?” 虞清雅愣了一下,她没打算磕头啊……可是因虞清嘉一说,虞老君和其他婢女的眼神全部转过来,虞清雅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磕头。她额头结结实实碰在地面上,地上残余的汤水沾湿了她的头发,虞清雅再直起身时,额头上留着黄黄褐褐的印记,两侧头发甚至挂上了药渣。 虞清雅以前意气风发颐指气使,对着谁都是一副嫡出贵女的模样,哪里有过这般狼狈模样。她此刻的形容实在太惨了,婢女避过眼不好再看,虞老君见她做到这个地步,也没法再说什么了:“你知道错就好,下次小心些,别再冒冒失失的了。行了,起来吧。” 虞清雅慢慢站起身,她衣服、头发全被药汁打湿,身上黄一块黑一块,还有一股药渣的呛味。虞清雅无地自容,这回不消虞清嘉故意刺激,她自己就站不下去,主动出去煎新药。 虞清嘉心里悄悄地“哇哦”一声。事到如今,后续发展已经远远超出来虞清嘉的想象,她知道现在虞老君满肚子气,恐怕看谁都不顺眼。李氏和虞清雅两个受气包都出去了,虞清嘉立即悄咪咪地站起身,混迹在人群堆里,坚决不出去当出气筒。 虞清嘉垂手低头,一副乖觉模样,但是她的视线却在刚才虞清雅摔倒的地方扫来扫去。虞清雅这么大个人,好端端走路何至于被自己绊倒呢?而且,药汁连丁点都没沾到虞清嘉身上,反而是虞老君受难,李氏没法,才上前挡了一下。 世上真有怎么巧的事? 虞清嘉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找人,丫鬟们似乎完全忘了日暮时分还来了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慕容檐就悄无声息地不见了。但是虞清嘉知道他还在这里,刚才的事情,八成,或者说绝对,是他的手笔。 熬一贴药的时间可不短,在等药期间,众人全守在虞老君床前。虞老君可以睡,可是其他人却不行,然而虞老君睡眠状态十分不好,她意识一半沉一半醒,刚刚睡着就又被惊醒,也不是算不算睡着。其他人却比虞老君都不如,即使困得不行,也得强撑精神守在床前。 李氏就是如此,她方才为老君挡了一下,半边身子都被药烫红。虽说很快就有丫鬟带她去换衣服,可是虞清雅还跪在老君跟前请罪,李氏怎么能放心?她刚换下湿衣服,都来不及上药,就急匆匆赶回来。到现在李氏坐立不安,眼睛时刻往外瞟。 等虞清雅煎好药,端进来喂老君服用后,外面都已经四更天了。虞清雅这次端药时小心翼翼,好在一路平安,虞老君安安分分喝完了药。虞清雅刚才不小心把药泼到虞老君身上,她怕老君身体出什么问题,这样一来她的麻烦就大了。虞清雅没办法,只能忍痛兑换了好几种药剂,乘人不备全部加在药里。 见老君服药后安然睡去,虞清雅大大松了口气。她想到方才的事情还是气得不轻,她不小心洒了药,多受一次冻熬药暂且不说,她加在药里的灵药就这样浪费了!虞清雅心疼不已,灵药在系统商店里简直是天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