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丫鬟侍女,竟然没一个人搭腔。 屋里一片沉默的尴尬,绿崎暗暗埋怨自己没脑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正想着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就听到屋外传来问好声:“四娘子。” 虞清雅掀开帘子进屋,脸色阴沉沉的,看着就很不耐烦。这下众婢女越发不敢触霉头,全都闭紧嘴,低垂了眼睛看地板。 就是李氏也觉得虞清雅不像样子,等早饭散后,李氏叫住虞清雅,主动提起昨夜的事:“四娘,你昨日在做什么,我怎么听你练了半宿的琴?”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件事虞清雅脸色更难看了。她拿到琴谱时意满志得,可是才练了一行,她就发现现实和她的想象相差太大。琴谱许多人都有收藏,但是能弹好的才有多少?虞清雅发现她还是太想当然了,以为只要有了琴谱,就能取虞清嘉而代之。可是现在,后世传颂的名曲初稿就放在她眼前,然而虞清雅连两行都弹不连贯。 虞清雅脸色很差,又一次想破口大骂。虞清嘉编谱子时到底在想什么,这是给人弹的吗?弹琴时手指极其难受,简直是怎么别扭怎么来,而且很多时候,指法跳跃特别大,根本没法一次完成。这还只是开头,虞清雅粗粗扫了眼后面的琴谱,发现后面的技法越发复杂。 李氏这话可谓踩到了虞清雅痛点,李氏见虞清雅不说话,只能再问:“好端端的,你练琴做什么?老君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些琴啊乐啊,嫌吵。你练这个,恐怕在老君那里没用。” 虞清雅听到这些话就心烦,她口气不善,顶撞道:“琴乃君子之乐,谁说是为了弹给老君听了?莫非我除了讨好老君,就不能做别的事情了?” 李氏脸色一僵,连忙看了看周围的婢女。绿崎等人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李氏这才满意,回头瞪了虞清雅一眼:“你这是说什么话?虽说琴棋书画陶冶情操,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女子最重要的还是操持家务,言容工德。女子不必辩口利辞,不必颜色美丽,专心纺织,不好戏笑,这才是正经家的女子该做的,才能得到婆母和夫君的敬重。奏乐娱人,更甚者亲自跳舞,这乃是下等舞姬之为,即便是妾都不屑于做这等事。” 李氏这话指向性非常明显,俞氏便是通音律,善歌舞,尤其活泼聪慧,即便俞氏已经去世这么多年,李氏还是过不了这个坎,每次教育晚辈都要拿出来说,也不知道到底想说服谁。 虞清雅早就听烦了,即便这是她的母亲,虞清雅也忍受不了李氏的幽怨。和李氏待久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心情压抑,仿佛生活中全是厄运。虞清雅内心深处其实是埋怨李氏的,就是因为李氏总在她面前说这些怨天尤人的话,上辈子虞清雅才会一步错步步错,将自己的婚姻也过成了李氏的模样。经过系统的点拨后,虞清雅才恍然大悟,得知自己上辈子有多傻,而固守着所谓的正室体面,不说不笑不争宠,又是多么天真愚蠢。 虞清雅下定决心开始全新的人生,首先要做的就是摆脱李氏强加给她的偏见。或许系统说得对,音乐乃是艺术,怎么会是下贱的人才弹的东西呢? 虞清雅敷衍地应了应,没坐多久就站起身往外走。李氏看出了女儿的心不在焉,她看着虞清雅的背影,不由又抬起帕子拭泪:“当娘的都是在还上辈子的债,她嫌说教烦,可是谁能懂我心里的苦呢?这都是我的命啊……” 虞清雅回到自己屋子,情绪不知不觉又变得压抑低落,她有时真的非常厌恶母亲对女儿的影响。虞清雅突然想到,俞氏活泼聪明,知情解意,为什么偏偏她的母亲只会抱怨呢?虞清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压下。 虞清雅将侍女都遣退,几乎是本能般地求助系统。仅仅四个月的工夫,虞清雅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先问系统,系统给出分析后,虞清雅才能着手做这件事。虞清雅问:“系统,明日就是颍川王设宴了,我现在连长鸿曲开篇都没有练好,明日可怎么办?” 其实前世长鸿曲真正问世还要再过一年多,虞清雅尽可慢慢练,可是虞清雅生怕夜长梦多。虞清嘉已经写出了长鸿曲雏形,若是她某日突发奇想,将其弹奏出来,那虞清雅的计划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