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在哪里,初次见面,她都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猛不丁听到琅琊王被称为“娘子”,虞文竣又被吓了一跳。他一边告诉自己要试着习惯,另一边还在惴惴,再往前搁几年,敢对琅琊王这样说话,这是要被打死的。 虞文竣努力斟词酌句:“嘉嘉,车马劳顿,先得安置这位贵客去休息。至于见礼,等改日再说吧。” 这也太骄狂了吧?她身为嫡女,都已经亲自站在堂下,哪家刚进门的小妾敢不立即过来拜见,反而嚣张狂妄地说她今日乏了,见礼改日再说吧。即便虞清嘉没了母亲,也不容人这般欺辱。 “阿父!”虞清嘉重重喊了一句,“即便这位新入府的娘子在辈分上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但也终究嫡庶有别。我亲自到此,而她竟然避而不见吗?” “嘉嘉!”虞文竣赶紧低喝一声,正想拉着他这傻闺女回去,却听到门窗外传来低低冷冷的一道声音:“不必了。” 满屋子的视线慢慢转过去,透过五幅兰竹折屏,脖颈细长的仙鹤香炉,青色帷幔在晚风中轻轻拂动着,一个清瘦修长的人影,正站在那里。 虞清嘉一抬头就和对方对上视线。虞清嘉虽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也晓得自己的脸是很美的,近乎所向披靡。可是这一刻虞清嘉却不敢确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雌雄莫辩心狠手辣占有欲强祖传偏执基因美少年vs地主家的傻女儿 第3章 皇族 来人没有穿襦裙,而是穿了被礼教认为野蛮粗鄙的胡服。这人一身利落的白色胡服,窄袖交领,腰间系着红色的革带,革带上镶着金属挂坠,长长垂在蔽膝上。其实此人的肩膀对于女子来说有些宽了,可是腰线流畅劲瘦,腿在胡服长裤的包裹下亦修长的不可思议,整体看来竟然美而恰当,似乎一切就该这样。 最要命的是这个人的脸,简直是独得造化钟爱,上天之杰作。作为女子鼻子却又高又挺,笔直而精致。眼睛亦浓丽惊艳,偏偏线条凌厉处处都是锐角,嘴唇也是一样的薄而精细,攻击性极强,对视时莫名让人心跳加速。一如自然界中所有色泽艳丽的生物,美,但是危险。 虞清嘉盯着对方,一时忘了如何反应。对方也在打量她,薄唇轻启,不紧不慢地说:“虞小姐有命,莫敢不从。” 虞清嘉好容易找回自己的神志,回头看向虞文竣,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她……她就是你领回的……” 虞清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看了真人后叫人家姬妾她莫名不敢,可是让她叫“小娘”又喊不出来。虞清嘉纠结,虞文竣也有些犯难。 他还真没注意过不能提王爵的情况下,慕容檐的别号小名是什么。平日里他们称呼慕容檐,自然以“公子”敬称,极少数亲近的沾亲带故的臣子可以唤“郎君”,直呼其名想都不要想。慕容檐是不需要称号的,因为根本不会用到。 场面一度僵持,慕容檐神色不变,淡淡说:“称我景桓吧。” “啊?”虞清嘉觉得这个名字说不出的奇怪,“你姓景?” “嗯。” 这个姓氏在北朝算不得常见,虞清嘉心底默念了两遍,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听起来有点像男子。” 虞文竣飞快地扫了慕容檐一眼,东宫事变时慕容檐才十三岁,虽然早已封王,但是却没有字。景桓从木,和他们这一辈的辈分相同,这多半都是慕容檐给自己取的字,现在被他拿出来当名来糊弄女儿,倒也勉强。带回来的姬妾却不知其名,这显然不合常理,虞清嘉没有起疑再好不过,但是看女儿就这样轻松地被糊弄过去,又让虞文竣产生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感。 虞文竣不想停留在这个话题,很快打破安静,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吩咐厨房摆饭吧。景桓累了一天,用饭过后就能回房歇着了。” 虞清嘉幽幽喊了一声:“阿父。” “怎么了?” 那一瞬间虞清嘉脑子里飘过诸如色令智昏、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等字眼,她对虞文竣摇了摇头,然后趁父亲吩咐下人的时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