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都会让人心里变得很温和,淡淡的,又很从容。 刑炎在外面支架子,宫琪也在,有片花需要支个花架,她说司涂一直没弄好。刑炎其实也不太会弄这些,和宫琪一起弄了一早上,也算有模有样。 宫琪冲秦放摆了摆手,打了声招呼。 秦放对她笑笑,宫琪眼睛还是肿的,但看起来也没有很萎靡,挺精神的。 刑炎手上都是泥,端着手进去洗。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秦放问他:“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刑炎说,“你想吃什么?” “干什么啊?你去给我买?”秦放笑着问他。 刑炎没说话,秦放已经往院子门口走了,边走边说:“走了,炎哥。” 刑炎抿了抿唇,还是跟上了:“来了。” 这两天刑炎怕秦放跟他单独相处不自在,多多少少都有点避着。俩人吃饭的时候秦放说:“你别躲我了,我没别扭,也不会不自在。” 刑炎看他一眼,说:“好,知道了。” “这段时间也很忙吗?”秦放问他。 刑炎说:“嗯,这两个月都会很忙,我本来打算六月回来。” 秦放点了点头,吃了口东西,又问他:“那你六月还回吗?” “回。”刑炎看着他,回答得很认真。 秦放笑道:“好的。” 秦放聊天的时候不跟刑炎提以后,像是以后你怎么样我怎么样都是各自的事,跟对方无关。聊天听起来好像很熟稔,但其实他也在刻意保持距离,类似昨晚那些带着点暧昧气息的话他一句都不说。 又亲密又疏离。秦放太会聊天了,这个度他把控得太好了。 刑炎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也没那么会聊天,从前他想聊只能打直球,心里想什么就直着说,可现在他心里想什么没法说,秦放也没想听。这么聊的结果就是刑炎太被动,节奏都是秦放在控制。 秦放突然想起昨天韩小功说的,从来没见炎哥这么怂。 想到这他又有点心里发酸,不舍得接着聊了。 他俩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整天。以前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秦放是个一根筋的直男,节奏都靠刑炎带,现在几年过去,秦放反倒变成了把握节奏的那个。 韩小功作为旁观者,到了下午也看明白了,他笑着摇了摇头,上司涂房间里躺着去了。房间里还是有这人身上的气息的,那股什么时候都散不尽的淡淡中药味。 外面那俩在沙发上坐着,偶尔说几句话,到后来秦放有点困了,仰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着了刑炎反倒能够更坦然地坐在他旁边,视线也不用收敛。 北方才刚回暖,一晒就黑的大男生这会儿还没怎么晒着,所以不黑。眉眼间那股少年气还在,安静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又英俊又踏实。这张脸是刑炎刻在心里的,几乎每晚都要在心里过一遍。现在看来其实变得不多,跟记忆里的他几乎没有差别,只是长大了一点点。 “后悔了哈?”韩小功倚着门边,问他一句。 刑炎没抬头,“嘘”了声。 “醒不了,他病着呢。”韩小功看着刑炎,斜眼睨他,“心里疼不疼?” 刑炎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秦放。屋里有点热,他耳后有一片小小的水珠。刑炎下意识朝那边吹了口气,一点凉风吹在秦放那处皮肤上。 “错过就没有了……你还是心狠。”韩小功说。 所有人都觉得刑炎心狠,一段感情说扔就扔了,现在再回头被人扔下也只能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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