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顶层楼梯间的门是锁的,现被撬了。 天台上原本空无一物,地上铺着沥青砂石。楼顶边缘没有栏杆,只有一个高出砂地不到半米的台阶。 那对母子就站在台阶上,脚下是21层楼高的深渊。 高楼之上风声很大,刮得两人的羽绒服呼呼响,听着渗人。 几个主任和医生站在离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劝说着, “你们先下来,有什么事咱们去会议室里谈!” “不谈,没什么好谈的!”那五十多岁的肥胖妇人粗暴打断,“我儿媳多好的人,孝顺又勤快,还会赚钱,被你们害死了。我儿子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你们不赔钱就没什么可谈的!” 她三十多岁的儿子跟着喊叫:“要谈就在这儿谈,就说赔不赔钱!” 刘主任还试图转圜:“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要讲道理,有什么不满找律师来打官司都行——” “你们财大气粗,肯定买通法院了。”男子吼道,“我们没钱没势,告不过你们。那就让楼底下看的人来评评理!” 而另一边,几个消防员对这边的争执熟视无睹,不站队,也不评价,沉默而认真地做着防护措施,各自往身上拴安全绳。 宋焰表情冷定,扫一眼那两人站的位置,再看看自己脚下,迅速判断出距离大约六七米。 他能趁那人注意力移开时,在两秒内冲过去抓住他,把他从台阶上掀翻下来摁趴在地。 但——那头有两个人。 不可控率大大增加。 他没法同时抓住两个,而两个队员冲过去,恐怕前后不一致,漏出时间空隙,还有可能四人撞到一起,发生意外。 正思索着,民警赶来了, 闹事的男子和他妈见到民警,更激动: “你们跟医院是一伙的,你们要想解决,早让医院赔钱了。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回事。好啊,我今天就跳了,这下头的人都看着,你们医院完了。我就是死也要让大家看看你们医院怎么害人的!我最后一次警告,这事不解决,就真跳了!” 说着竟往台阶外挪。 天台上的医生警察脸色骤变,宋焰和童铭就要冲上去拉人时,风里传来一声淡嘲: “要跳赶紧跳,那么多废话。” 许沁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表情冷淡。 她朝他们走去,眼睛平静看着那对母子,不看其他任何人。 “你他妈说什么?”那男人不敢相信,悬出的身子收回来,骂咧咧道,“果然!你们医院的人就想我死!” “对,”许沁平淡说,“去死吧。” “你——”男子气得面目扭曲,正要开骂,见许沁靠近,指道,“我警告你啊,别走过来,你再过来——” “再过来你就跳。”许沁已走到离他只有三四米的地方,仰头看着台阶上的他,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