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阿雷,“你放心,你身体上的不适,是老天爷决定的,我改变不了。不过,其他事情,比如婚姻,你将来嫁与不嫁,或者选择嫁给谁,你都是自由的,有我和你姐夫罩着,你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 胡善围少女时期被逼改嫁吃的苦,至今都难以忘却,那是多么绝望无助的时期啊,仿佛她一个人独自和整个世界对抗,连疼爱的她的父亲也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不停的找媒人给她说亲,好像店里急于抛售的旧货物,有人买走就是大幸了。这种被贬低、物化的痛苦,让她感觉自己卑微如尘土,什么都人可以踩她、轻贱她,只因她不肯嫁人结婚。 她的善良,聪明才智,为店里手抄一本本书创造的财富,都被不婚所抹去。不结婚,就像类似杀人放火的重大罪行,罪无可恕。 如今她变得强大了,她的阿雷不用吃这些苦头,阿雷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还有慎重的承诺,阿雷身体变化的不适顿时消失了,比起其他贵族女孩子、双颊还带着稚气的赵王妃,阿雷自觉自己已经是幸运的了。 沐春再次从军的这一年,阿雷接受了身体上的改变,可是已经是少女的阿雷,回到昆明再见到姐夫沐春,推门房门的一瞬间,姐姐飞一样的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姐夫。 阿雷只落后一步的距离,她本能的和姐姐一样飞奔过去,想要像以前那样抱着姐夫,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可是看见姐姐姐夫紧紧拥抱时,已经长成少女的阿雷止住了脚步:她长大了,男女有别,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扑到姐夫怀里撒娇了。 可是……我真想过去好好抱抱姐夫啊。 阿雷正在纠结时,沐春伸出完好的左手,朝着她招手,“一年不见,我家阿雷都成大姑娘了,过来,让姐夫好好瞧瞧。” 看着暴瘦的姐夫对她笑,阿雷瞬间忘记了什么男女、伦常,脑子嗡的一声,涌过来无限酸楚和感激,和姐姐姐夫三个人抱在一起,那一刻,她才觉得心安,这就是她的家了。 姐夫才是真正陪着她长大的人,姐姐陪伴的时间远不如姐夫,在阿雷心里,姐姐如母,姐夫如父,是她最亲密的人,在这两人面前,她从毫不设防。 阿雷看着九死一生的姐夫,决定不理会世俗的看法,和往常一样亲近,心想姐夫差点没命了,好容易救回来,若我畏惧世俗而疏远了他,岂不是让姐夫失望? 我们清清白白,管他世人诽谤。 阿雷想通了这些,和沐春相处自然起来,和往常一样嬉笑,无拘无束,还在沐春面前痛述胡善围的“罪行”,“……不准我晚上看书,还非要和我同床。我才知道姐姐睡相不好,像个螃蟹似的,到处都有她的腿和手,睡得横七竖八,那么大的一张拔步床,我差点被姐姐挤下去!” 沐春呵呵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没想到你是祸水东引,受不了姐姐,把祸水引过来祸害我了。” 胡善围朝着阿雷瞪眼:“你好意思说我,你小时候睡觉像是练拳,满床滚,一拳头把我的眼眶都打青了,你姐夫早上好几回醒来的时候,嘴上搁着你的臭脚丫……” 回忆起阿雷小时候的糗事,沐春和胡善围有说不完的话,把久别重逢变成了关于阿雷的专场“批斗会”。 阿雷尴尬且很不礼貌的假笑,一手一个,捂住了姐姐姐夫的嘴巴,“不准再说了,你们是有多无聊,我小时候做的蠢事恨不得用笔记下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沐春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家阿雷长大,知道害羞了。” 阿雷收回了手,无论抱着姐夫、摸着姐夫的脸,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一切那么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就像是她的血亲,没有隔阂。 姐夫对她而言,就是父亲,只是称呼不一样,就像包子,云南这边把有肉馅的蒸制面点叫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