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雷一起堆好了兔子的躯干。 这是一只体型和成人差不多的肥兔子。 朱瞻基拿着铲刀雕兔子的腿,朱瞻壑自请和阿雷一起滚一个大雪球当兔子的脑袋。 雪球越滚越大,在一个斜坡时失控了,顺着低地滚下来。 崩! 大雪球被梅树拦腰斩成两半,兔子脑袋开了瓢…… “抱歉,让各位受惊了。”阿雷转身看着朱瞻壑,“我都跟你说过贪多嚼不烂,兔子头滚的太大不好掌 控,你还不信,非要继续滚,兔子头砸成两半,还差点砸到别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朱瞻壑满额头都是汗,大手一挥,“你们都来帮我把两个头拼在一起,再顺着坡道滚上去,总不能功亏一篑。” 既然贵人发话是“都来”,孙柳依迟疑片刻,也跟着一群小宫女们去推合拢的大雪球。 人多力量大,众人一起把雪球往斜坡上面推,终于兔子头和躯干胜利会师。 汉王顺手把腰间的荷包给了身边的孙柳依,“拿去分,这是我赏你们的。” 汉王不认识孙柳依,以为她是宫女,孙柳依拿着荷包,有些尴尬,把荷包给了旁边的小宫女。 小宫女打开,是一袋子金珠,朱瞻壑出手真是大方,“多谢世子殿下。” 众宫女去了亭子间嘻嘻哈哈分金珠,孙柳依默默走开。 “孙姑娘?”蹲在地上给雪兔子修脚的朱瞻基不经意抬头,看到了孙柳依的背影。 去年过小年和腊八的时候,朱瞻基都去过彭城伯府给外祖母和舅舅们送礼,彭城伯太夫人喜欢孙柳依,一刻都离不得她,故朱瞻基认识孙姑娘。 孙柳依停下脚步,给朱瞻基行礼。朱瞻基向阿雷和堂弟介绍孙柳依,“这是孙姑娘,是彭城伯府的客人。” 朱瞻壑一拍脑袋,“哎呀,刚才唐突孙姑娘了,我还以为你是宫女,对不起。” 不看僧面看佛面,彭城伯府是大堂哥朱瞻基的外祖家,家里的客人自是有些脸面的。 孙柳依忙说道:“没关系,是民女没有说清楚。” 阿雷正拿着一根大白萝卜,削尖了插在兔子头上当耳朵,方才一堆小宫女,没有仔细看,闻言定睛一瞧,“好漂亮的小姐姐,你要不要来一起堆雪兔子?” 阿雷和朱瞻基朱瞻壑两个堂兄弟从小就是玩伴,习惯了,没有尊卑之分,也不觉得和两个外男一起玩耍有什么不妥。 孙柳依不一样,在她眼里,面前的人是东宫皇长孙和汉王世子,男女有别,尊卑有别。正如家里教导的那样,这是“贵人”。 故,孙柳依觉得堆大白兔子很有趣,童心顿起,跃跃欲试,还是压抑了自己,“多谢胡小姐相邀,只是民女今日随彭城伯太夫人进宫,待会若太夫人唤民女,民女要过去陪太夫人。” 孙柳依有事,阿雷没有强留,笑道:“改日你得空再找你玩。” 京城豪门无人不知胡善围,胡尚宫除了是三朝尚宫,也是唯一在宫外有家的女官,家中只有一个幼 妹,故胡尚宫每天早晚进出宫当差,一路由锦衣卫护送,排场比尚书大人都大。 胡宅在京城一环线上——彭城伯府都没有这么好的地段,邻居是汉王府和沐王府,沐王府有好几个小姐与胡小姐年龄相仿,互相来往,故胡小姐的手帕交都是京城顶级豪门贵女。 孙柳依的父亲是永成县主薄,连官都谈不上,如今在彭城伯府,寄人篱下,豪门贵女也自然划入“贵人”之列,她心下自卑,不敢和阿雷这样的女孩儿玩耍,然而,心下又有些期盼,便顺水推舟,说道:“好,我们改日再聚。” 孙柳依告辞,朱瞻基是后宫正经小主人,吩咐宫人,“园子路滑,你们好生跟着孙姑娘,莫要摔倒。” 孙柳依听了,心头一暖。 且说太子妃和彭城伯太夫人一行人赏梅,远远看到花园卧着一只大白兔子,就走过来瞧,和半路的孙柳依遇见,得知是阿雷和两个皇孙堆的,便一起来看雪兔子。 朱瞻壑挑了两个煤球塞进兔子头里当眼睛,朱瞻基拿着薄刃给兔子弄个短尾巴,阿雷用胡萝卜刻了鼻子,按进兔头里。 雪兔子大功告成。 见太子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了,三人连忙抚去身上的雪沫子行礼。 太子妃难得一见长子玩耍的时候,笑道:“这雪兔子不错,栩栩如生,乘着园子里的雪还厚实,今年又是鼠年,你们堆一只老鼠可好?” 阿雷笑道:“好的呀,先用白雪堆出形状来,最后用墨汁浇上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