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胡善围回抱着他,“知道了,反正阿雷最黏你,若不是饿了要吃奶,她都不理我。” 沐春把女儿当爹养,阿雷晓得谁最宠她,谁最会逗她开心,因而最喜欢亲爹,胡善围这个亲娘反而要退到一射之地。 为保护胡善围的安全,又不能暴露她隐婚的事实,保持云游四海的人设,沐春命暗卫们远远的跟着。 沐春半夜翻箱倒柜给她收拾行李,恨不得连马桶都带上,胡善围哭笑不得,“说了云游四海,连取俸禄银子都是全国各地到处跑,行囊应该怎么简单怎么来,否则就不像了。” 沐春给她一沓银票,“你要在长江里寻人,雇佣水鬼很贵的。” 胡善围不接,“我的俸禄有限,且出门在外花费甚多,还要留一半给父亲养老,突然多出这么多银子,会引人怀疑的。” 沐春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打算用爱寻人吗?那寻要什么时候?” 胡善围拿出一枚小印,“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没钱,沈家有啊。” 这便是沈琼莲送给胡善围应急的物件了,凭此印章,可以取走沈家留给沈琼莲的那一份家财。沈家曾经是元朝首富,祖先沈秀,人称沈万山,真正的富可敌国,虽说后来经过了胡惟庸谋反案、蓝玉谋反案而渐渐凋零,但是沈家早就分家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沈琼莲父亲这一支过得还是不错的。 蓝玉案,沈家因沈琼莲在宫廷当女官而免于株连,恨不得把这个女儿给供起来,虽晓得女儿一辈子都不会出宫,但是也给她留一份家产,以备不时之需。 三年前胡善围离宫,沈琼莲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为由,将取钱用的印章送给她,胡善围以为一辈子都不用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胡善围抱着阿雷,沐春拥着母女两个,夫妻下半夜都没有睡,也没有说话,静静等到天亮。 天亮了,胡善围不舍的亲了女儿的小胖手无数下,恨不得吞进去,沐春说道:“别亲了,再亲就把她亲醒了,她没睡够就被吵醒,会哭闹发脾气的,还会抓自自己脸,揪我的头发。” 尤其女儿忘了媳妇。胡善围有些吃飞醋,沐春把嘴巴努过去,“想亲就亲我,我随便亲,不生气。” 胡善围走的时候,嘴唇和眼睛都有些微肿,纵有千万种不舍,该做的事情要是要做。 且说长江。长江水域归水师提督陈瑄管辖,客船出了人命案,长江水师出兵沿着江水大打捞,没有谁比陈瑄更清楚现状了,原本他并不知道这里头有范尚宫这等重量级的人物,他以为范尚宫辞官养病,至少会包下一个大官船舒舒服服的走,没想到范尚宫居然如此低调,和平民百姓混在一处。 其实范尚宫是故意的,她觉得孤身一人包大船靶子太大,容易出事,干脆大隐隐于世,和一群平民百姓混在一起,人多眼杂,反而比较安全。 可惜范尚宫一生圆滑世故,擅长甩锅,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幕后黑手就是想要她死,无论她选择何种工具离开京城,都会死。 在扬州瓜州码头迎接范尚宫的曹尚宫和崔尚仪听到来自南京的客船夜间倾覆的消息,立刻觉得是范尚宫出事了。 范尚宫为了保密,在信中只是说要来扬州养身体,并没有说自己何时到,乘坐什么船只。但是扬州的两个女官什么风风雨雨都见识过了,直觉告诉她们,范尚宫一定在这搜船上。 虽然不晓得范尚宫为何突然大病一场请辞出宫,但是她一生都活的那么精致、就连晚上见个人也要画清淡的晚妆,居然乘坐有跳蚤臭虫的普通商船来扬州,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两个女官亲自登门找陈瑄,亮出身份,陈瑄那敢怠慢了忙命水师沿江寻找,每捞出一具女尸,便要两个女官去辨认,都是不是范尚宫。此外,还立刻飞鸽传书给云南的沐春。 陈瑄安慰她们:“或许范尚宫不在这艘船上,坐了其他船只下扬州了。”商船船主只晓得收钱上客,并不过问客人的身份姓名,所以谁不能确定范尚宫在这艘船上。 其实曹尚宫和崔尚仪也是希望自己是多想了,可是扬州瓜州港码头的人始终都没有接到范尚宫,这让希望渐渐变成了绝望。 正当两人陷入绝望,客栈外头突然一阵喧哗,从窗户往外看去,人们疯了似的往码头方向跑去。 “找到沉船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