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撑一支船篙撑船撑到不亦乐乎,一看这个情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洪武帝这个老头子坏滴很,难怪会轻易的成全他们,原来是为了把善围姐姐打发走,安排了后招。 不过,沐春也晓胡善围即使还留在京城,也改变不了固定的结局,或许还会殃及池鱼。 沐春对胡善围隐瞒了此事,回信给陈瑄:毛骧必死无疑,全力保住纪纲,送他来云南避风头。 这不是沐春第一次在京城捞人了,陈瑄收到回信,正要想法子把纪纲弄走,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找上门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毛骧说道:“陈大人不用和我猜哑谜,我晓得你和沐春背地里的小动作,开平王常遇春失踪的孙子常继祖就是你们偷偷弄走的,通缉了三年都杳无音讯,藏到云南去了吧?” 陈瑄面上诚惶诚恐,说道:“毛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我堂堂大明京城水师提督,怎么可能和封疆大臣私下来往。” 所有的书信皆用暗语,都是阅后即焚,陈瑄自信毛骧没有证据。 毛骧一抬手,使了个“我懂得”的眼神,“你放心,这一切我都没有报给皇上知道,我总要给那个不成器的手下留一条后路,以这个秘密作为交易,我需要你帮一个小忙,把纪纲弄出京城,不要给我一起送死。” 毛骧一壶茶,把纪纲弄倒了,装进箱子里,被陈瑄的水军抬进补给船,快递到了云南,由沐春亲自签收。 这一路上纪纲先是破口大骂,拳打窗户,脚踹房门,然而一点用都没有,外头的人就像聋哑人似的,根本不理他,每天送三顿饭,早晚提一次马桶。 后来水路转陆路,到了云南,纪纲才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又开始破口大骂沐春不是个东西。 送给一个新移民的石头城,沐春亲自验货,确认过眼神,是纪大美人。沐春当场就将暴躁欲狂的他金屋藏娇了,等他释放完怨气再说。 就这样关了一个月,前十天纪纲还能很能折腾,所有的家具都拆得不成型,纪纲就像个人肉粉碎机,看什么砸什么,疯的时候连自己都砸。 中间十天渐渐消停了,最后十天干脆一言不发,像是哑巴了,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墙角的透气窗发呆。 沐春知道纪纲终于开悟了,等毛骧死讯和一纸特赦令一到,就放了他出来。 关在屋子里的一个月,纪纲都没有刮胡子,连带着眼神都沧桑了,对着沐春放完狠话的那一刻,好像破茧成蝶,毛毛虫在痛苦的自闭中得到了重生。 沐春知道他要去投奔谁,如今藩王实力最强的当属燕王朱棣,否则洪武帝也不会一口气扣了燕王两子两女在京城,其余藩王只是扣了世子。 沐春没有阻拦,他这几年深耕云南,暗中给各种政治流亡者当保护伞,也是为了留一手,两面下注,将来以求自保,反正无论怎么争,都是老朱家的人当皇帝。 沐春扔给一个包袱,“你的新户籍,路引和通关文书,胡子就不要刮了,你这张脸实在太招人。” 纪纲接住包袱,“我欠你一条命,以后若有机会便还给你。” 沐春醋意上来,说道:“不用了,你救过我妻子,我救了你,大家扯平了。” 这是沐春要陈瑄保住纪纲性命的主要原因,说来惭愧,胡善围当了十五年女官,纪纲陪她、保护她的时间最长久。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沐春这个行走的吴中艳曲很懂的,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欠纪纲的,终究要还。 纪纲哈哈大笑,“你也知道后宫盛传我和胡善围的风流韵事了?都是太子妃背后造谣的鬼祟伎俩,你不用放在心上。” 沐春心里醋海翻波,嘴上却无所谓的说道:“我才不会胡思乱想,我相信她。”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来,“既然你相信我,为何还要瞒着我?要不是我一路跟踪到这里,就不晓得你居然悄没声的搞金屋藏骄。”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两个大男人都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沐春不敢动是因为妻管严晚期。 纪纲不敢动是因为英雄末路,不想让熟人见他落魄,何况这人还是胡善围。 纪纲干脆用包袱遮脸,凭着身手敏捷加大长腿的优势,从二楼直接跳下去,溜了。 “站住!”胡善围顾不上找丈夫算账,连忙跑下楼去,那里还有纪纲的倩影? 胡善围跑到一个十字路口,这里到处都是行人,可都不是纪纲。纪大美人的背影都与众不同。 沐春说道:“你别找了,他在锦衣卫搞情报工作的,最擅长跟踪,他要走,谁都拦不住。” 周围太多路人,胡善围隐忍不发作,夫妻两个去了软禁纪纲之所,胡善围终于爆发了。 她将《赦蓝党胡党诏》在丈夫面前一晃,很是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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