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裹面粉或者蛋糊,就这样放在油锅里炸,炸到酥脆,起锅后撒上椒盐,那滋味,就像无数个仙女在舌尖上跳舞! 可是夜晚看见黏糊糊的蟾蜍伸出长长的舌头,像软尺一样把蠕动的竹虫卷起来活吞,这就是两码事了。 何况前方的蟾蜍数量足以过百,这还不算灯笼照不到的地方,那里可能更多!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这时不断还有其他蟾蜍闻味而来,蹦蹦跳跳加入狂欢。 有蟾蜍跳到了宫女的脚背上,宫女吓得尖叫,乱成一团。 前方蟾蜍当道,无法通行。 范宫正果断说道:“撤,走另一条路。” 为了赶时间,范宫正特意走了竹林这条捷径,如今只能改走大道,大道路边倒是干干净净的,两旁还有照明的角灯,就是比较远。 而与此同时,藏书楼的对持已经白热化了,胡善围抱着门槛,声称谁要抱走书籍,就从她尸体上踏过去,延禧宫的宫人在掌事太监的吩咐下,一哄而上,又是一轮的生拉硬拽。 胡善围的乌纱官帽被挤掉,被人踩扁了,连簪发的白玉簪也落下,一时间披头散发。 眼瞅着手指又要被强行掰开,胡善围瞥见门后立着一根长棍,正是用来栓门的门栓。 她放手,用尽力气挤开众人,冲到门后,拿起门栓,在手中挥舞起来! 胡善围站的四平八稳,双手一前一后握住长棍,将一根棍子挥得虎虎生风。 众人惊呆了,怎么一个看似文弱的女官还练过棍术? 胡善围还真的练过。 她十二岁时与未婚夫定亲,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市井平民没有那么多规矩,定亲之后,两人见过面,互相都很满意,情窦初开。 胡善围长期在藏书楼抄书,体弱虚寒。身为金吾后卫的百户的未婚夫经常送些补品,还教她骑马,和一些花架子的拳法棍术五禽戏等等,要她每日练习,强身健体,不要总是伏案抄书。 胡善围学的这些在内行人看来完全是花拳绣腿,毫无杀伤力,不过她坚持练习,身体渐渐好转,再也不像以前那些怯寒,生病的次数也明显减少。 胡善围的棍子看似虎虎生风,其实完全是花架子,好看而已。 但足够吓住这些不懂行的宫人。 他们远远的围着胡善围,互相推搡,都不敢上前。 胡贵妃看见胡善围耍棍,更加兴奋,越来越有趣了呢! 掌事太监着急了,“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十个人打不过一个人?” 宫人说道:“棍子好吓人,要不公公您来试试?” 掌事太监脖子缩得像虾米,但又不想在贵妃面前丢了面子,能动口,就不要动手,他叫道:“胡善围!你敢在贵妃娘娘面前使用凶器!还不快放下!” 果然是技多不压身啊!胡善围感叹用来健身的花架子没白学,起码唬人挺管用的,她做了个马步向前,背棍半蹲的漂亮收棍动作,说道:“谁说这是凶器了?明明是门栓,各位修书的女官,你们看见了吗?” 十位修书女官被困在椅子上,无法动手,但是可以动口,纷纷说道:“是门栓,不是凶器,我们可以作证。” “堂堂藏书楼,何来凶器一说?” “就是,若按照公公的说法,我们用来裁纸的竹刀也是凶器不成?” 掌事太监被问得哑口无言,指着胡善围,“还不快放下,休得伤了贵妃娘娘。” 胡善围说道:“我离贵妃远着呢,何况中间还隔着公公和十几个宫人。” 掌事太监道:“大晚上的,你不关门,拿着门栓干什么?” 胡善围心想,反正我今日豁出去了,不就是强词夺理吗?谁豁的出去谁就赢了。 胡善围说道:“我刚才看见老鼠了,我在打老鼠。” 掌事太监问:“你用门栓打老鼠?” 胡善围反问:“要不然呢?难道用手?” 众女官哄笑。 掌事太监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低等女官,今日若输给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