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不及。 五秒钟后,陆霄直接提着人扔出老院子——“滚。” 傅来音即便对他有粉红滤镜,也对生气的陆霄怕怕的,心里更是忍不住想:按这人这样经营,老院子没倒闭真是奇迹。 说来也奇怪,他越是这么凶,来吃饭的客人越忠实。大部分客人都是回头客,十天半个月专程开车来吃。 老院子的生意说不上好,但也不差,大概能维持老院子收支。陆霄绝没有把老院子做大做强的意思,傅来音有些建议便只放在心里,从不对他说。 但老院子的招牌实在太丑,傅来音看了几天,终于小心翼翼对陆霄说:“重新写一写?” 陆霄默许了。 “老院子”三个字是随意写在篱笆墙上的,歪歪扭扭,有大有小,傅来音从学校里拿了漆,把原来的字覆盖掉了。 她不打算再叠加字上去,就着新刷的漆,另选了几种颜色,在墙上画了一副极简卡通画——几个大头奶奶围坐剥豆角,一群大头小孩院子里捉迷藏。 她画画专心,鼻子上沾了黑色染料不自知,一心一意描着孩子的脑袋。 陆霄按她的要求锯了三块木板,将表面打磨光滑,用绳子串上,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傅来音画完画儿,进来写字。怕一下子写不好,她在地上练了一会儿。 她学过书法,平常也练,字写得好看。但也仅仅只是好看,要说多么有书法价值,那是没有的。 不过唬一唬普通人,也行。 招牌写好,傅来音还算满意,拿给陆霄看,“怎么样?” 陆霄“嗯”一声算作回答,伸出手去擦了擦她鼻子。 傅来音下意识躲了躲,耳朵悄悄红了。她抿抿唇,不说话,眼波流转。 陆霄再次伸手,擦了擦她的鼻子。 傅来音没有躲。 半晌。 “擦不掉。” “嗯。”傅来音摸了摸鼻子,“我去洗。”两个人对视两秒,傅来音低头走开。 水管里井水凉浸浸,刚好给鼻子降降温。 新招牌挂上去的第二天,有老顾客来吃饭,问陆霄:“这是要正经开饭馆了?新招牌都设计好了!” 傅来音在老院子唯一的vip包房吃饭,与外院一墙相隔,自然听到这个话。她忍不住微微骄傲了一下,感觉做了一件特别开心的事。 陆霄的回答很冷淡:“没有。” 客人又问道:“那新招牌谁写的?” 陆霄没有回答。 客人在身后追问:“怎么这个问题也不回答?媳妇儿写的?” 有另外一桌的客人笑道:“按陆老板的脾气,哪个姑娘受得了?我看悬!” 傅来音正津津有味听外面人打趣,陆霄推开门进来了。 这个时间点正是最忙的时候,傅来音一愣,问:“怎么了?” 陆霄走了一圈,看了看她的饭菜,“没什么。”又出去了。 傅来音不明所以。 天气渐渐热起来,日头越来越长,中午吃饭的时候傅来音总恹恹的,饭量也比平时少。 老院子是老式泥房,虽说冬暖夏凉,但再怎么自然凉也敌不过正毒的日头,傅来音又额外怕热,吃一次饭总是满头大汗。 一次周末回来,傅来音照旧去老院子吃饭,走进里屋,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瞬间冲走一身暑气。傅来音狠狠吸了一口凉气,在左上方发现了新装的空调。 她一开始以为是整个院子都装了空调,并没有多想,直到常来的客人和她寒暄,走到窗边,惊讶道:“这屋怎么这么凉快?” 傅来音吃着从井里刚捞起来的西瓜,冲人笑了笑:“陆老板装空调啦!” 对方闻言更是诧异:“什么时候?” “两天前。” 客人朝厨房的陆霄吼:“陆老板,我要定包间!” “没有。” “我要定傅老师这个包间!” “不给。” 客人的声音远了些,应该是走到厨房那边去了:“大厅什么时候装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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