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区别?”应安年看向面前的人,看他讨论学问般的探究眼神,看他独一无二的光彩,发自内心地说:“排他性,不希望对方和其他人太亲密,期待独属于两个人的未来。”但有时候,这只能是期待,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文灏回忆了一下,再次√。这似乎不是爱情独有的特质啊?很多事例表明,不少人对好朋友也会产生独占欲。“还有吗?” 应安年词穷,无力应对青年的“好学”,更多不经修饰的真实感受从心里冒出来:随时随地念着他的名字,喜怒哀乐都受他牵引,不知不觉为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但他口中说的却是:“方方面面都会受对方影响,生活习惯、兴趣爱好……” 可能连老天爷也听不下去了,阴沉的天空忽然掉下一滴雨来。小小的雨滴落在应安年挺直的鼻梁上,他用大拇指利落地擦去,顺势抬手将头发从额头往后梳。 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浓黑的短发,仿佛同时穿过了文灏心中的薄雾。男人无意间散发的荷尔蒙成为最有效的催化剂,一滴入试管,早已配置好的试剂立刻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咕噜咕噜,大大的泡泡连续不断地在心脏内部产生又破裂,带动心脏快速鼓动。 扑通,扑通。 心跳声将所有√穿成一串欢快的音符,唱着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原来如此。原来爱情的判断并没有那么复杂。 这就是喜欢啊,就是心跳,就是想靠近他,触摸他,占有他。 有的人感情冲动在前,理智逻辑在后,误把友情当爱情,自己却正好相反,太多知识,太讲条理,竟把爱情当友情。它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不知道。悄无声息,可如此美妙。 眼前的男性人类仿佛在发光,文灏被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笼罩,看着他视线一息不移。 应安年看看天,更多雨滴从高空坠下,一直保持着距离的他立即起身靠近文灏,一手作伞遮在长发青年头上,叫他:“先下去,下雨了。” 话音落下,文灏却迟钝地没有动,只仰头看着他。应安年见他眼睛润润的,表情居然有些痴,一时也没多想,只当他没反应过来。他把另一只手也遮文灏头上,催促:“快起来。” 文灏听话地站起来,头顶的“伞”也跟着他移动,一直到走到露台内侧才离开。 春雨大多细腻,这天的雨却很快变大。两个人身上到底打湿了些,各自回房间换衣服。文灏离开了应安年的影响半径,终于有精力好好分析眼下的状况。 认清自己的心意,喜欢的人就在近旁,接下来该做什么?当然是和他在一起,这是自然的渴望。 但这需要两个前提:他也喜欢自己,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 达到第一点需要足够的表现和认真的追求,文灏已经想马上去研究策略,付诸实施。第二点却有点麻烦,现在这具身体离成为真正的人类还有很大一截距离,不能保证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有句话说得好,不娶何撩? 文灏有了强烈的紧迫感——得快点帮助更多人解决问题才行啊。 为了避免应安年再次误会,文灏没在房间多耽误时间,走到走廊上,应安年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两人一起往楼下去。 虽说一切还需要时机,看到应安年,文灏却忍不住先确认一个问题:“安年,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他看着楼梯问,心里有点小紧张。应安年无论性取向是什么,他都会追求试试,但若对方有喜欢的人,就要分情况了,不乱插足他人感情是原则问题。 乐乐和小五并排趴在窗边看雨的身影已经在视线范围内,文灏的话却让应安年脚步一顿。他看向长发青年,对方低头看路,看不出特别的表情,应安年仍觉得忐忑,担心他发现了什么。 “没有。”他说,又强调,“我现在没有喜欢的对象。” 文灏抬头看着他笑,放心了。前方没有停止符,虽然不能马上表明心迹,先加深好感,做做铺垫,还是可以的嘛。 应安年没有漏过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泛起苦涩。他可能没发现什么,但还是害怕自己有这样的意思吧。 两人各怀心思,继续亲亲切切地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