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笑容满面地回答。 靖安侯夫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霍姝回京那年,霍老太爷病重,差点就没了。后来奇迹般地挺过来后,就继续在凤岭山那边休养身子,几年下来,他的身体虽说仍是不太好,需要安静的休养,但到底人还在,看着甚至比府里卧病在床的老夫人还要健康一些。 不过老太爷已经习惯了凤岭山那边的环境,不爱回京城,就算现在身体好多了,依然待在那边,只在每个月休沐时,才让长子带着几个孙子过去聚聚。 来到春晖堂,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 守在门前的丫鬟见靖安侯夫人到来,忙不迭地起身请安,靖安侯夫人摆摆手,往室内走去。进门后,那药味更浓了,加上门窗半掩,空气不流通,气味有些沉闷,让初进来的人都有些不舒服。 守在床前的一个丫鬟见她进来,忙起身行礼,说道:“大夫人,老夫人还在休息。” 靖安侯夫人嗯了一声,坐到丫鬟先前坐的位置,看着床上的老人。 这次大病一场,原本花白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却不是那种有光泽的银白,而是一种暮气沉沉的灰白。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一种病态的死气,看着就是一个病体沉苛的老人。 靖安侯夫人用帕子给她擦着额头的冷汗,动作温柔,眼里却是一片冷冰。 靖安侯夫人坐了会儿,就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见到气喘吁吁的霍妙进来,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眼里的紧张还是泄漏了她的心思。 靖安侯夫人若无其事地给老夫人擦完汗后,方才温声笑道:“妙姐儿回来了?听说你今儿去探望姝姐儿了,怎么回来这般快?” 霍妙被这话噎了下,哪里不知道大伯母的意思。 回来这么快,自然是她那位异母姐姐不待见她,没留她太久。 霍妙瞅了一眼大伯母温和雍容的模样,心里有些打鼓,拿不定大伯母的意思,她觉得大伯母这般聪明的人,定然已有所察觉,但她却不做什么,甚至冷眼看着自己为祖母奔波,摆明着就是不怕她说出去。 霍妙心里悲痛,恨大伯母狠心的同时,又明白她为何如此,心里十分煎熬。 不管心里如何,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过去给大伯母请安后,就默默地站在一旁。 直到丫鬟将煎好的药端上来,霍妙整颗心都提起来,她不想让祖母再喝药了,但要是她这么做,指不定府里的人会认为她不孝,竟然不给祖母喝药…… 一时间,霍妙只能看着丫鬟将祖母唤醒,然后喂她喝药,心里头无助又悲伤。 待老夫人喝完药再次歇下,靖安侯夫人又坐了会儿,方才叮嘱丫鬟们好生伺候,然后起身离开。 老夫人生病后,靖安侯夫人这长媳除了忙府里的事情,还每天抽空过来侍疾,尽心尽力地伺候,在府里上下赢得无数美名,连靖安侯也是十分满意,以为她已经想开了。 霍妙明知道靖安侯夫人的目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里无比的难受,却无可奈何。 靖安侯夫人刚走出门后,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跟着她出来的霍妙笑道:“妍姐儿病了那么久,听说她现在在乡下住着,心里十分想念府里的姐妹们呢。”说罢,她又叹息道:“只可惜妍姐儿的病到现在还没有起色,老夫人又病了……” 霍妙心中微跳,垂下的眼皮颤得厉害,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有缩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阻止自己将要出口的话。 靖安侯夫人又看了她一眼,方才离开。 ***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见霍妙再上门来,霍姝心里有些奇怪,思索了下,觉得应该是大伯母做了什么,不然以霍妙和祖母的感情,定会继续过来,想从她这里下手去救老夫人。 老实说,靖安侯府对霍姝而言,虽是家却不是家,霍姝自幼在虞家长大,对它没有感情,所以不管是父亲的愧疚,还是祖母的厌恶,妹妹的防备,或者是其他人的羡慕嫉妒讨好之类的,都和她无关。 知道霍妍的事情后,她除了想帮霍妍外,对其他的事情,一律是不插手的。 所以,就算知道大伯母做了这等在世人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也没想过要管。 见霍妙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