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姝知道聂老夫人的性子,当下也笑眯眯地应着。 等她回到凌云院不久,就听说二太太带着两个女儿过来。 霍姝不由有些奇怪,虽然卫国公府没有分家,不过平时却是各过各的,没有什么事情,很少会走动。她嫁过来这么久,也是去正院给老夫人请安时和这府里的女眷说说话,其他时间,她们并不太常来凌云院,就算三太太是个伶俐,似乎也不太爱来。 霍姝隐约明白她们这是避着聂屹,对他有一种天然的敬畏,见她们不来,她也乐得轻松。 见二太太她们上门,霍姝让丫鬟端来茶点,笑盈盈地请她们入座,问道:“二婶和两个妹妹难得来,今儿可要多坐会儿,咱们一起说说话。” 二太太还是那副和善的模样,不过这会儿面上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心里存着事。 聂慧端坐在那儿,一副腼腆的模样;聂思依然是沉默的,沉默之中,又有些清冷。 喝了盏茶,又聊了会儿,二太太方才带着两个姑娘离开了。 霍姝端着茶,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不知道这位二婶今儿过来干什么的,难不成就只是带两个女儿过她这儿来喝茶的? 霍姝闹不明白,便没再关心,晚上聂屹回来后,就将这事情告诉他。 聂屹顿了下,见她睁着一双清清澈澈的眼睛看过来,一脸奇怪的模样,心知虞老夫人虽然将她教得很好,可到底虞家的情况特殊,人口也过于简单,不像京城的那些勋贵之家的复杂,导致她对很多事情没有深刻的认识。 当下聂屹将她搂到临窗前的炕上,仔细和她说道:“今儿只怕不是二婶自己要过来的,是二叔让她过来的。” “啊?”霍姝愣了下。 “二叔极疼二房的庶女聂思,反倒是二婶生的女儿聂慧不太看重。你知道的,聂思明年就要及笄了,二叔想为她寻门好亲事,但是庶女比不得嫡女,二叔生怕委屈了她,所以想让她和你多亲近,沾点光呢。” 霍姝不仅是长房媳妇,将来卫国公府的宗妇,还是世子夫人,而且与四公主、安阳郡主皆有交情,宫里的皇后时不时有赏赐,在这京中的风头可不低,只要有点心的人,都明白和她交好有利无害。 霍姝听了,终于明白今儿二太太那不自在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聂思那时候还是一副沉默清冷的模样,让她也没看出什么来。 “这可真是为难二婶了。”霍姝顿时有些同情二太太。 二太太是个性子软和之人,聂慧和她的性子差不多,偏偏丈夫疼宠庶女,一心一意要为庶女谋划,二太太就算再大度,心里也不舒服。只是她的性子软和,就算她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反对,只好带着两个女儿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霍姝问道:“二叔这样……祖父祖母不管么?”宠妾灭妻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传出去要被人笑话不说,还会成为被人攻诘的把柄。 “祖母身体不好,心有余力而不足,祖父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儿子房里的事情。而且,二叔宠个庶女罢了,却没有做得太过份,便由着他了。”聂屹解释完,对她道:“二婶和三婶她们,若是来了你就好好招待,要是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直接拒绝便是。” 霍姝听了点头,“你放心,我不蠢。” 聂屹听了止不住想笑,她是不蠢,但是偶尔思考方式有点儿奇怪,让人有点想笑罢了。 等到永平侯府的大喜日子,霍姝和二太太、三太太一起带着聂家的几个姑娘一起去永平侯府喝喜酒。聂屹因为要在宫里当差,所以没有一起去,等到吉时后,才会从宫里过去。 路上,三房的两个姑娘聂慈聂悠一起挤上霍姝的马车,聂慧被霍姝叫过去,只剩下聂思清清冷冷地跟着二太太。 二太太见她沉默的模样,也有些尴尬,却不知道说什么。 “哎,二姐姐,怎么不叫大姐姐一起?大婶的马车宽着,可以一起坐。”年纪最小的聂悠笑眯眯地对聂慧道。 聂慧腼腆地看了霍姝一眼,轻声道:“我叫了,大姐姐自己不来。” 聂慈哼了一声,撅着嘴道:“大姐姐一向是个识大体的,没人叫她,她自是不会来。不过,二叔要是知道,又要心疼她,届时二婶和二姐姐少不得要受责骂。” 聂慧听了,脸色白了下。 霍姝当即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下,笑道:“不会的,二叔是个明理人。” 聂慧听出她的安慰,脸色方才好一些。 聂慈和聂悠看她的模样,一脸恨铁不成钢。她们都是嫡出,自古以来嫡庶就是天然对立的敌人,虽说不至于彼此仇视,但平时也不怎么亲热,加上公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