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一边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一边道:“可怜见的,怎么病成这样?”说着,就要伸手过去摸摸继女的额头,以示慈母心肠,哪知手刚伸过去,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老爷?”五夫人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丈夫眼里透着不满,不禁讪讪地收回了手,心里懊恼昨日因为赌气,做得太过,以至于留下把柄。 昨晚丈夫回房时,直接来找她,劈头就问:“你明知道姝姐儿带病回来,竟然迟迟不出面,由着大嫂去接她,怎么当人母亲的?姝姐儿虽然是晚辈,可第一次回家,又带着病,你这当母亲的迎一迎她又如何?” 五夫人被骂得不敢还嘴。 她不过是不喜丈夫如此重视继女,就赌个气罢了,哪晓得就触了他的逆鳞。后来丈夫骂完她后,甩袖就去了书房歇息,让她着实后悔。 因着这事,她今天一大早就起了,急急地赶过来,就是想要表现一番,可惜丈夫好像还没谅解她。 邬嬷嬷和房里伺候的两个丫鬟正巧瞥见这一幕,不动声色地低头当没看到,心里却有了计较。 霍五老爷看完女儿,没有叫醒她,不好在这里久留,叮嘱一番后,满脸担心地离开了。 五夫人心里松了口气,忙跟着离开。 直到辰时中旬,霍姝才悠悠转醒。 大病一场,她的身体有些虚弱,精神也变得萎靡,半靠着迎枕,恹恹地吃着没有味道的小米粥,只觉得那粥喝下去都是苦的。 “您现在还病着,口味清淡,等病好了,就不会觉得苦了。”邬嬷嬷柔声哄道。 霍姝好不容易吃完早膳,肚子里垫了点东西,桃红就将煎好的药端上来了。 正苦着脸喝药呢,就听说威远将军府的五夫人上门了,正由靖安侯夫人、五夫人陪着往叠翠院而来。 威远将军府的五夫人不就是五舅母么? 霍姝眼睛一亮,满含期盼地望着门口。 不一会儿,就见昨日见过一面的大伯母靖安侯夫人和继母五夫人戚氏陪着一个穿着丁香色刻丝葫芦纹样禙子的妇人进来。这妇人粉面桃腮,生得清丽动人,头发挽成妇人髻,插着一对赤金玉簪花簪子,行走间体姿优美,教人见之忘俗。 虞五夫人出身镇安府姚家,姚家是镇安的望族,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姑娘素来温婉贤良,颇有贤名。几年前虞夫人嫁进虞家时,曾随丈夫虞五老爷回平南虞家祖宅祭祖,虽然在平南城待的时间不多,霍姝却是见过她的。 虞五夫人姚氏看着温婉可人,但嘴皮子却是个利索的,看到霍姝时,马上就叫了起来,“可怜见的,素素怎地病成这样?你舅舅昨儿听说你一回来就病了时,急得不行,一大早就催我过来,担心你第一次回京,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害怕。” 靖安侯夫人和霍五夫人听得满脸尴尬,虞夫人这话暗示性太强了,由不得她们不多想。 虞五夫人并不理会她们,坐到床边,摸摸霍姝的额头,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说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霍姝虽然精神不好,但因为见到亲人,心里十分高兴,虚弱地笑道:“不苦的,舅母怎地来了?十四、十五表弟他们呢?” “那两个皮猴子在家呢,你不用管他们,改日待你身体好一些,舅母派人接你去将军府玩。”虞五夫人柔声说。 霍姝笑着点头。 虞五夫人关心了一番外甥女,仿佛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转头笑着对靖安侯夫人道:“瞧我,难得见到素素,这一高兴就妄形了,两位莫怪。说来,也要谢谢两位夫人照顾素素,她外祖母若是知道素素病成这样,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听说贵府老太爷的身体已经好大,看来素素这次病得也算是值了。” 听到这话,霍五夫人脸上就带了些情绪出来。 靖安侯夫人含笑道,“姝姐儿是霍家的姑娘,照顾她是应该的。”并不接她的话。 虞五夫人笑睇了一眼霍五夫人,又闲聊了几句,靖安侯夫人识趣地离开了。 霍五夫人也待不住,忙不迭地跟着大嫂离开,给她们说话的空间。 待她们离开后,虞五夫人看着霍姝,面上多了些许心疼,说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她是虞家妇,嫁入虞家后,随丈夫一起驻守在京城的威远将军府,自是从丈夫那儿知道了当年霍虞两家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