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辉感觉到自己怀中小家伙的颤抖,赶紧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别看……” 她附在司马沅耳边温柔道。 她想,这云皇后火气这般大,除了被人告密一名宫女有了皇子还养到颇大之外,更多的,怕是因着今日的赏花宴真正目的。 那便是替谢家子相看女郎。 这云皇后早对谢如卿有意了,如今主动揽下为他相看世家女郎的担子,明面上是为了笼络谢家,暗地里不知还有什么鬼把戏。 不过云皇后还是很膈应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相看其他女郎,自己还要装作大方地为他主持。 “嘶——”这般想着,明月辉突然感到手臂一痛。 她本来一手遮了司马沅眼睛,一手遮了他的嘴巴,没想到司马沅指甲长得令人发指,直接一爪子,就在她手臂上招呼上了。 【mmp】明月辉痛得想要惊叫。 可她还是忍住了,“别怕,别怕,我陪着你的。” 她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道,那指甲陷到肉里,血液汩汩流出,她依然对怀中的人温柔相待。 她蹭了蹭孩子长长的头发,“阿沅,阿沅,别怕……” 孩子身体的战栗渐渐减小了。 “乖孩子,乖孩子,你往后的一生,我都陪着你。” 是的,她会陪着他的。 他的呼吸趋于平稳了,小小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像是少女的怀抱是他最后的港湾一般。 明月辉瞧着那窗户外的情景,那嬷嬷正在给宫女灌毒药了。 然而那一刻,她明明以为这里很隐秘的,可就在那一刻,恍然间,那嬷嬷突然跟她对视了一眼,“是谁?!” “这里面有人,刚刚老身见到了一双眼睛!”嬷嬷指着窗户,大声嚷嚷。 明月辉心底一慌,手不免松了一松,恰好遮住司马沅眼睛的那一只手,留了一个空。 司马沅透过那个空,见到了外面的惨状,血流遍地,委顿到地上的女人一双空洞洞的血窟窿,手指没了指甲,一片血肉模糊,她的嘴角渗着黑血,倒在地上,一抽一抽地抖动。 明月辉忽感手掌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不由应激性地松开。 原是那司马沅咬的,他挣脱了明月辉的束缚,冲向了窗户边上,“啊……啊啊啊啊……” 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声。 就像是小小的幼狼失去了至亲,发出的那种悲鸣。 没错,悲鸣。 明月辉眼见着那些宫人伴着侍卫进来了,她明白自己逃不掉了,她有一种坦然接受命运的慨然。 原来是这样的吗? 原来她头顶的第一根针是这样被插上的。 她和司马沅一同被押到了莫唤云面前,有人狠狠踢了她的膝盖骨,令她对莫唤云下跪。 她心中唾弃莫唤云一般的女人,不想跪,可膝盖被人踢弯了,不得不跪。 “嗤,贱婢的儿子原来是这种货色。”那云皇后瞥了司马沅一眼,可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便不再看他。 司马沅有生以来第一次全身接触阳光,痛得忙用头发遮住光线。 那坏嬷嬷发现了,直直扯了他的头发,阳光照射到他雪白的皮肤,疼得他嗷嗷叫。 明月辉见了,忙把他抱过来,令他埋在自己怀里,“好孩子,别怕,别怕。” “宫女?”莫唤云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月辉,又觉着不像,“处死。” 管她是什么,她看见了,便不能留她。 明月辉怔然,忙抬起头,“皇后殿下不能杀我。” “哦?”莫唤云眉眼一横,终于来了点兴趣。 明月辉直视着这个生杀予夺、脾气怪异的女人,“臣女乃幽州牧韩知义女,大将军沈南风之妹,贺揽月。” 【贺揽月】,莫唤云眯了眯眼睛,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为了安抚沈南风,诱他回关中,她甚至为这个贺揽月许了一个郡主之位。 这样说来,她确实不能杀这个贺揽月了。 莫唤云伸出手,掐住了明月辉脖颈,真细,一只手就能掐死。 可莫唤云没法下手,“你和你父兄一样狡诈。” “可别以为这般就能威胁得了本宫!”手猝然用力,明月辉就像一只濒死的鸭子,只觉自己要被扼断了喉咙。 明月辉不知是怎样被人像拖一只死鸭子一般,拖出去的。 小家伙本来抓着她的手臂,也被人生生扯开,两人被扯去了不同的方向。 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