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人被平楚老人护佑,通通躲进了葆春堂里。 “你试试踏进葆春堂一步, 老朽已在葆春堂四处埋了炸|药, 大不了同归于尽。”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那为首的官兵气得咬牙切齿,却拿他无可奈何。方才明德街突如其来的几声爆炸, 已经表明了平楚老人与他们抗争到底的决心。 谁也不知道平楚老人到底埋了多少炸|药,就像谁也不知道, 一个平平常常的大夫不仅会跟官兵对着干,还会未卜先知地埋炸|药这么玄幻。 司马沅与唐梦挤在人群中,他们听到了很多闷声的哭泣,是与他们共同逃进门内的人发出的,他们的亲人大多死在了门外。 大家谁都不敢大声了,吵到前面站着的, 那位保护他们的老人。 “到底是谁?那个藏在这里南渡的贼人到底是谁?!”有人小小声地质疑。 “对呀, 他凭什么来祸害我们?”有人附和。 “这种人真是害人不浅,死不足惜!”有人愤恨道。 …… 司马沅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握紧了拳头。 “你们倒也奇怪,不去怪那屠杀你们亲人,欺师灭祖的钱沃,反倒怪起了你们南渡的同胞。”平楚老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满头白发,面目丑陋,此时此刻回过头来严厉地斜睨众人,却别有一番威严。 方才嘀嘀咕咕的那群人纷纷噤若寒蝉,他们皆是胆小之人,宁愿责怪南渡刺客,也不愿责怪罪魁祸首。 这时候谁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个胆敢为了他们反抗钱沃的老人。 对峙从下午一直到了夜晚,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着,平楚老人派来学徒为大家送饭,安抚了情绪。 司马沅趁着所有人吃饭的时机,假借如厕的名义偷偷溜进了平楚老人所在的诊堂。 “泥干嘛……窝还没赤丸……”司马沅一进去,就看见大家都敬爱的平楚老人……在奋力地大快朵颐一只叫花鸡,一边一罐雕花酒,一边一口叫花鸡,吃得不亦乐乎。 就好像外面不是刀兵相交的对峙,而是在郊游一样。 司马沅:“……” 平楚老人跟传闻中一样,满头白发,满脸麻子,看起来奇丑无比。 然而这种不紧不慢还悠然自得的神态,不禁让人诡异地高看一眼。 平楚老人慢慢咀嚼完了口中的叫花鸡,以手指了指门的方向,“若不想让人听到我俩对话,不妨关好了门。” 司马沅抬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立即意会过来,走过去将那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随后走到平楚老人身前,抱拳作揖,“平楚先生,小人有事相求。” 平楚老人:“……” “小人有一故友,身患背痈顽疾,危在旦夕,求平楚先生施药。”司马沅单腿跪地,神情恳切地道。 “晋王不必客气。”平楚老人悠悠然喝了一口酒。 司马沅难以置信地抬头,一双利眼看向了诊桌边吃得满嘴是油的丑陋老人。 “你一来,外面的龙气都要冲天了,老朽是老,可眼睛又不瞎。”平楚老人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与形象不符的顽皮笑容。 “龙气?”司马沅皱了皱眉,他有些不理解平楚老人的意思。 ”就是真龙之气。“平楚老人又仰头喝了一杯酒。 紧接着,他看向了司马沅,又不像是在看他,好像在看他的上方,也好像是看不见的远方,关乎于未来与命运的远方。 “快了快了……”平楚老人喃喃,“老朽从来没有看过这般蒸腾的龙气……” 司马沅:“???” 平楚老人:“今晚,就在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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