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大白鹤的脑袋从水中钻出,抖了抖脑袋上的水,水珠正好沾到了少年鼻尖,反射出让人着迷的光彩。 “你笑什么?”明月辉看得入了迷,她想,男主的姿色果真不是盖的。 一段时间前,他还是个仔细看都辣眼睛的小屁孩,如今已经成为让人目眩神迷的少年了。 “嘿嘿嘿嘿……”他也觉得这个仙鹤很像大白鹅,所以才不自觉笑了出来。 而这个笑更多的含义则是开心,从心里涌出来的那股冲动,他媳妇跟他说话,他媳妇跟他说话了,他媳妇终于跟他说话啦~!!! 他不清楚是谢如卿的话令明月辉主动去解开误会,还以为是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了媳妇儿气消了。 他不知用语言怎么去表达,也怕自己的行动会吓到她,只得以手紧紧抓着栏杆,朝她傻傻地笑着。 “别笑了,问你一个事,你老实回答我。”明月辉亦攀上雕花栏杆。 “你说。”司马沅转过头来,风拂过他的鬓发,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 不远处海棠花开,灿然若星。 “那一夜……就是和你嫂子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月辉的眼眸比海棠还要柔美亮丽,她就这样望着他,期盼着一个答案。 电光火石间,司马沅猛然醒悟过来,为何明月辉这段时间对他如此冷淡。 醒悟过来那两行清晨的泪水,醒悟过来她别扭埋过的后脑勺。 是因为她误会了,误会了裴浅与他的关系,误以为他们在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 当触及到这个事实时,司马沅的心就像是崩裂开一般来,她是为了他,吃醋是为了他,闹小脾气也是为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的嘴唇正想要开启,他的脑海里面组织着一个又一个的字眼,他想要说,他没有,他和嫂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就在下一刻,另一个声音充斥进了脑海里。 那是谢如卿的话,“谢某只能保她一月之内无碍,然一个月后,若再不能找到医治之法,便是大罗神仙,也药石罔效。” “谢公可否指条明路。”司马沅看了一眼床上的薛快雪,她睡了过去。 折腾了好几天,日夜不停地叫喊,此时此刻终是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此等重疾如何医治,谢某也并不知晓。”谢如卿摇了摇头,“谢某只知,若想要向地府讨命,必要做到以命换命的决心。“ 以命换命么……司马沅思考起来。 “晋王,这薛家娘子,并不值得你如此做。”谢如卿劝他。 司马沅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眼睛默默地逡巡着薛快雪凹陷下去的脸颊上。 她值得的。 她毕竟养育了他多年,没有她,他早已经是冷宫里一具风干了的尸体。 以前在冷宫里不觉得,后来出来了,经历了些人事。司马沅才反应过来,薛快雪一直以来,是恨他的。 如果不恨他,就不会时不时地骂他打他,想要把他养废,甚至给他下毒。 他以前原以为的一切好,原来都夹杂着那样浓烈的恨意。 司马沅想通了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 他也不如冷宫里那样纯粹了,以前的他,天是薛快雪,地亦是薛快雪,他以为这辈子都是要跟薛快雪一起过的,以后娶的也是薛快雪。 他的世界里面,大大小小就一个冷宫,多多少少也只有一个薛快雪。 直至薛快雪发病,他闯了明堂,为云帝献了一个毒计,骗来了一个原本永生只能活在哀牢山上的少女—— 骗来骗去,他把自己的心赔进去了。 好歹这辈子没白活,他终是知道了心动与报恩是两码事。 即便是薛快雪此番活了过来,他也再没有可能去爱她了,从他明白,他的心到底为谁而跳动起,他就决定,只此一生—— 这颗心只会固执而倔强地为一个人而跳动。 他是要救薛快雪的,如果不救她,这辈子就一定会背负着一个人的债过下去。 这样他背上的东西一辈子都还不完,他的良心会一生都难安,对不起薛快雪,更对不起的,是个心底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他想给她一个最为纯粹的他。 一想到这里,那句理所当然地“没关系”、“没发生什么”就那么容易说出口了。 司马沅会想很多,他会想如果真如谢如卿所说,医好薛快雪的方法是以命换命的话,那他死了,明月辉该怎么办? 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条烂命,可现在不是了,他还有一位被他骗过来的夫人。 他若是死了,他也要她过得好,能够毫无负担地开始新生活,不是么? 毕竟她这样的世家女,即便是二嫁,也有无数比他更为优秀的青年才俊趋之若鹜。 “……”司马沅选择了缄口不言。 与其解开误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