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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两人气息不那么稳地倒在了被褥之上,宋观由着诺亚亲自己,亲着亲着,他觉得有点想去睡觉。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宋观觉得今天收获还是比较多的,比如说,他安抚好了诺亚,并且,他们两人如今的关系误打误撞地更进一步。他的一只手搭在诺亚的蝴蝶骨上,感知到从诺亚身上传来的细微震颤,这一吻十分绵长,分开之际,宋观感觉自己嘴唇湿润了,那都是从诺亚的亲吻里带出来的潮湿润意。

    “我该去睡觉了。”宋观用手指摸了摸诺亚的嘴唇,若有所思的,他望着诺亚问道,“不过你会陪我的是不是?”

    “我会的。”诺亚微张口,无意的,他含进了宋观的一截指节,在轻轻吮吻了过后放开,他目光闪动,语调很沉缓,声音轻柔,像是许诺发誓,诺亚说,“我会一直陪着您的,阁下。”

    在这样直接戳破两人之间的暧昧隔膜之后,再后头的事情的就发展得很容易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所爱隔五岳,五岳亦可平”,诺亚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确定关系,异地恋什么的就完全不是问题——宋观和诺亚的这个情况,用异地恋来形容完全没什么不恰当的,这厢宋观是常年地住在这偏僻郊区的小庄园里,而那厢诺亚则是主要待在主城,只偶尔得空这么几天的假期他可以到宋观这庄园里,长的时候可以有一两个月,短的时候大概就三四天。

    诺亚很喜欢自己,宋观当然知道,而且这还是他一手有意勾搭着推波助澜整出来的事情。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不会深想,再说这身体多半时候都是意识昏昏沉沉的,也很少有富余的精力能让他再多想些什么,但偶尔精神头比较足的时候,他看着诺亚心头会冒上一点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心虚感,尤其有的时候,诺亚对他太好了,这好令他很不自在,像是喉咙里长了毛的不自在。

    要是诺亚神神经经病病的老爱折腾他,或者又哭又闹又撒泼打滚弄得人头很疼,他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但诺亚太乖了,乖得令他发毛,并且还很爱照顾他,简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这就令他很受不了。他感觉自己就像看见一只小白兔掉进自己事先埋好的坑里,并且坑底还插着好多竹箭,他知道的,小兔子掉进坑里,会给扎成对穿——

    ——也不是这么说。

    他对诺亚做的事情,除了做出和对方相爱的样子,其实也就不会再弄出别的坑爹事了,没有背叛,没有别的图谋。他这么个,顶多就是个别有企图的感情骗子,也不是图财,也不是图色,就是图一颗真心。

    此事万万不能再细想,再细想了,只会逼死自己。既然一开始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只能继续一道黑地走下去,回头路是没有的,回头了,也只不过是耽搁行程时间,回头没有路。

    这身壳子磕磕绊绊地长到十六岁,期间大病小灾不断,好几次宋观都以为自己要去见鸡蛋君了,结果还是让他给勉勉强强活到了现在。期间医生还说他精神情绪比较抑郁,不利身体健康,应该要保持舒缓平和的心情,然后医生就建议宋观培养一点小爱好,最佳选项是乐器,拉弹吹三个大类别,吹是不建议的,医生觉得宋观最好是能选择那些要拉要弹的那些乐器。宋观听了这番话,一声不吭地陷在软沙发里,心想滚你个蛋的抑郁,他才不需要学乐器好吗,但最后还是挑选了一件来拉弹,他自己选择的大提琴。

    大提琴对宋观来说并不是新事物,他早就学过,只不过进了这“炮灰攻养成系统”之后很久没有动过而已,重新熟悉了一下,刚好那天诺亚在,宋观根本记不得多少谱子了,给诺亚拉了一首《小星星》一首《两只老虎》还有《欢乐颂》之类的,反正就是儿童金曲串烧,诺亚听得很认真,还很给面子鼓了好久的掌。

    至于逃亡之日的来临,则是很突然的。那天晚上宋观睡得迷迷糊糊,睡梦里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这个动静令他醒过来,然后就看见床旁立在诺亚。

    诺亚面上神色有点焦急焦虑,他看见宋观醒来,抱着宋观的动作顿了一下,面上神色也渐渐趋缓:“我是不是身上太凉,把你冷醒了?”

    宋观脑子里糊成一片,只够勉强转动一小下下:“没有,你怎么来了?”

    诺亚一边替宋观换衣服,一边说:“主城那边出了情况,我怕万一,我想我是必须带你走的。”

    宋观还想说什么,结果张嘴打了个哈欠,打完哈欠之后,他就忘记要说什么了。他坐在那儿随诺亚动作,衣服全部穿好之后,诺亚跪在地上替他穿鞋。他的脚踝被诺亚握住,同以前一样,他的脚还是显得很温凉,比诺亚手上的温度低,于是诺亚将他的脚放在怀里轻轻搓揉了一会儿。这个姿势之下,宋观的脚趾便抵在诺亚的胸口处了,这一阵搓揉令血液流畅地循环开来,脚上渐渐有了温度,可是依然温度很低,诺亚低头,往宋观脚上呵气——就像那些冬天里因为寒冷往手上呵气的人们一样。

    最后诺亚将宋观穿上袜子还有鞋子,然后他取来斗篷将宋观整个包裹住,兜帽被掀起,宋观一张脸全被裹挟在大片的阴影里,诺亚将人抱起来。而宋观在诺亚怀里隐约又有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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