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人的侄子发动车子,开过石桥的时候,隐隐地看到村口的大路上出现了不少的人影,正待细看时,被一棵老杨树挡住了视线,他赶紧收回目光,这才发现车子撞向了护栏。 老猎人的侄子赶紧扭转方向盘,还好他单身久了,手速比较快,在车头与护栏亲密接触之前,将方向盘转了回去。 此时的他倦意全无,比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时还要清醒。 他扳正方向盘,将车开回了艳婶家的院子。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人在意你的心里经历了多少壮阔的波澜,无人在意你是不是舍死还生, 他们只注重结果,结果就是——老猎人的侄儿没有兽医请过来。 因为没有请来兽医,他们必须在保大还是保小之上做出选择。 上万元价值的母牛和一两千块的小牛,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怎么选。 小牛被剪掉了一条腿,从母牛的身体里拖了出来,按农村的礼节来说,虽然小牛死了,也等于得了几十公斤的肉,要请亲友们吃上一顿的。艳婶不仅没有留老猎人的侄子吃饭,还在年终民调上给了差评……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老猎人的侄儿去寒水镇出差,顺便去了县正府一趟,不过并没有照片墙上找到老干部的照片,找来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老干部名叫丁喜春,都过世七八年了。 老猎人的侄子吓了一大跳,心说不会吧,敢情我见到的是一个死人,不过看他身形挺拨,一脸正气,半点也不像是阴魂啊! “丁喜春,丁喜春……”老猎人的侄子喃喃地念着,感觉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在手机上一查,吓得连手机都差点掉落在地,原来,这个丁喜春,就是牺牲在寒水村的干部之一…… 一定是老前辈心善,不忍心我遭受无妄之灾,所以一直催我离开……老猎人的侄子每当向人述说这件事情的经过时,都要将这句话重复好几十遍…… 老猎人拦住我道:“陈先生,我跟你说的,都是我侄儿的亲身经历,千真万确,这个寒水村,实在是太邪门了,咱们不能进去!” 我嘿嘿一笑道:“老叔,不瞒你说,我这人有个毛病,你说的越邪门,我越想进去看看,更何况,木棉花有可能就在寒水村,她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我就更去不可了!”我回头看着夏侯雪和小二小三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夏侯雪看向我道:“多个人多个照应,我陪你去吧!” 小二小三也闹着要去,但是被我喝住了。“你们都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脚踩在平滑的青石板上,看着江上的月和不远处老旧的像是照片里的古村也似的寒水村,我想起了不知道在哪里看来的半首词,无端地感觉到一丝凄凉: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走过石桥,面前便是崎岖不平的碎石道,道路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仅容一车通过而已,沿着碎石路往前走,到老树成荫处,寒水村已经近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