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提来了四捆干柴,将柴垛都堆满了,别说是将水缸的水烧沸,就是将水烧干都足够了。 我和陈柔就坐在灶边,一边往灶不膛里加火一边说话,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一边烧灶一边亲亲我我地拉话呢,陈柔不时嗔怪几句,不是嫌我柴禾递得太勤了就是递得太慢了。 烧了大约十分钟的时候,水缸终于有了反应,不时有碰碰碰的声响传出。 水鬼已经喝醉,肢体早就麻木了,之所以挣扎,那肯定是水热得他有些受不了了,眼见缸盖就要被顶起,我赶紧往上面加砖,加到第二层的时候,缸盖就没有再被顶起了,于是我也停了下来。 如此几次,砖头都被加到了第六层了,加上水缸盖,压在上面的重量怕有数千斤,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水缸盖的高大承重是多少,要是加得多了,将水缸盖压碎了,此前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 加到第七层的时候,水缸盖就再也没有被顶起来过,并且缸中已经传来了水沸的声音。不过我们仍旧不放心,仍旧煮了十多分钟,才将砖头一层一层地辙掉,将最后一层砖头也辙掉了,终于在揭盖了。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生怕才将盖子揭开,浑身冒着热气的水鬼将我拖入了缸中,它是水鬼,煮不死也正常,但是哥们要是在里面泡一泡,肯定得泡熟了,我捡了一块板砖在手,心想呆会儿要是水鬼将我往里拖,我先一板砖将缸打破。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不行,要是缸被打破,沸水势必会溅到陈柔身上,要是将她伤了,罪过就大了,想到这里,我又默默地将板砖放下了,双手托住水缸的盖子,往边上推开了一道鏠。 我眯起眼睛往里望去,就看到了水里飘浮着的一缕毛发,那毛发在水里一动不动,估计是被煮死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喜,赶紧将缸盖搬开了。冲陈柔喊道:“柔姐,快看,快看啦,水鬼被煮死了!” 说着话,我用火钳子去拨那团毛发,翻来覆去了看了半晌,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柔姐,这,这只是一团毛发,水鬼不见了!” 陈柔接过我手里的火钳子,夹起那一团毛发一通翻打,从其中打出来一根很硬的,就像是针一样的透明毛发道:“水鬼不是不见了,它是被煮化了!”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柔将那一根透明毛发在我的面前晃了晃道:“水鬼是水中怨气凝结而成的,所以在死了之后,仍旧会化做水,判断它有没有死最大的依据就是这一根毛发,这个是水鬼的命引,只要掉了,它就活不了!” 我将这根比平常毛发大了数倍的毛发拈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不对,这也许不能叫做毛发了,叫做角或者是刺更加合适,不管怎么说吧,这就是水鬼身上的东西。不过,凭着一根刺就判定水鬼死了,我是不怎么放心的,打开电灯在水缸里捞了好几遍,又前一旁盛水的盆盆罐罐一并查看了,连包正元装开水的水壶都看了,都没有发现水鬼的踪迹,我这才放下心来:水鬼如果不是凭空消失的话,应该是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