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明的笑。 百里颦顿时觉得自己像迎头被浇了一瓶2l的雪碧,透心凉,心飞扬。 上一次见到李溯直接从二楼跳下来,还是她转学来报道的时候。 虽说教学楼二楼海拔一般,但也是普通人不会随便往下跳的高度。李溯撑住铺着瓷砖的围栏,倏然向外一跃。百里颦自认运动神经很好,也没少见过四肢协调、动作灵便的人,但李溯就是很与众不同。 他在哪里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百里颦也眼睁睁看着他落地,上前,手臂从她身后伸上来,轻而易举地扣住她肩膀。 “吃饭就算了,”他听到了,从开始到结尾,每一个字,李溯笑着说,“我和百里颦单独聊一下,没关系吧?” 百里颦向江荣和孟修投去求救的眼神。 “没关系喔。”孟修笑着回答。 江荣面无表情地颔首:“请便。” 义气,就是在紧要关头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也能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插朋友两刀。 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百里颦,到了李溯跟前就像一只拼死挣扎也无济于事的小白兔,整个人被李溯扣着肩膀缓缓拖走。 留下江荣跟孟修道别:“我去吃麦当劳。” - 被李溯按到墙上时,百里颦下意识想起身,却又被他二度固定到臂弯里。 这里是一楼楼梯间,光线昏暗,冷清到无人问津。 脊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百里颦仰头,强装镇定地微笑道:“李溯同学——” 故作姿态的称谓刚出口就停止,对上李溯的神情,百里颦不由得噤声。 他垂着头,脸色冰冷,淡色的双眼像漂着浮冰的海面。 李溯压低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百里颦,你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暴露了。 难怪刚才孟修要强行导入李平的事,这家伙从来不干人事。不过百里颦真觉得责任也不在她,一来她不知道隔这么老远的地方都有人cue她,二来谁会把自己的黑历史有事没事到处宣讲呢—— 她真没做什么坏事。 但到了这地步,也无计可施了。 百里颦一咬牙,一狠心,开口用就义的语气大声说道:“我真的错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对吧? 没想到她这一认错,反而是李溯懵了。 李溯一怔,稍加思索,随即笑起来。 “你做错了什么?”他说。 百里颦试探着看过去,她静静地、长久地望着他。百里颦转动眼睛,一旦觉察到李溯态度松动,她就立刻泛起笑来。 李溯像接近尾声的夏天。 暮夏时节,天气才会如此变化莫测。时不时暴雨如注,时不时晴空万里。 百里颦眨巴眨巴眼睛:“你原谅我吗?” 她不回答他,反而抛出新的问题。面对李溯,百里颦总是肆无忌惮地不讲道理。 他不气不恼,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清李溯是否算是娇纵她,总之也只顺着百里的话给出回答:“视情况而定。” 百里颦不吭声,李溯也不说话,她无声无息下滑,像泥鳅一样从他手臂形成的空隙间溜走。 但刚移动到旁边,李溯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他一拽,她重心不稳向前扑,跌跌撞撞撞到他胸口。 百里颦慌忙道歉,想起身,肩膀却抵到李溯手心,动弹不得,只能维持这种尴尬的姿势。 他忽然说:“你身边怎么这么多男的?” 百里颦被卡在他身前,抬不起头,所以也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不过,她是头一次觉察到李溯的不耐。 他开口很仓促,也没藏住情绪,嗓音听起来想在埋怨。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他没问李平的事。 李溯竟然没有问关于李平的事?! 百里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支起身来。 她看着李溯,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要把握时机,赶紧把李平的事略过去才行。 百里颦用力地笑起来:“就只是初中同学而已啦!”成天一起打架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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