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怎么回事?她叫老师来了?”胡姗抱着文件夹,尽可能不让自己发脾气,“陈欣怡呢?” 自从被百里颦就人际关系羞辱过后,尽管当时何萌君嘴上逞强,但说实话,她还是有了些动摇。 她这么掏心掏肺地把胡姗当姐妹,到底有没有意义? “没,别提了。”抱着不经意滋生的动摇,何萌君并未将详细经过向她全盘托出,“陈欣怡那个死胖子,我跟她绝交了。” 胡姗对她的心路历程没兴趣,继续绕回自己关心的重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抱怨一通却被截回话题的何萌君稍有些不快:“你别问了。反正,只是看她不顺眼的话,还有别的路子吧?只要别理她——” “是不是你男朋友坏事了?”胡姗还在考虑这个。仔细一想,百里颦长得还不错,男生见了一时心软也有可能。 被贸然质疑男友忠诚的何萌君火冒三丈,总算发起火来:“胡姗!你他妈有完没完?!我还没追究那天你来都没来,你倒好,把我当什么了?!” 胡姗一怔,缓了缓,这才跟上去抱住她手臂,好声好气地哄道:“哎,萌君,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这不也是觉得有点奇怪嘛。萌萌,那天我真被留下来整理物理大纲了,不信你问付宇登嘛。他和我一起被老师叫的。” 何萌君不说话。 “萌萌,”胡姗露出笑,又蹭了蹭她肩膀道,“你跟陈欣怡绝交,那我也不会理她了。咱们是好姐妹嘛。” 何萌君伸出一只手去隔开她的脸,但嘴角还是翘了起来:“你这人真是……” 危机解除,胡姗发自内心加深笑意:“走,去小卖部买吃的去。” 与此同时,本应和她们一起的陈欣怡打了个喷嚏。 她办理了走读。 陈欣怡与何萌君这种人,臭味相投的原因,其实是她们都极其以自我为中心。平日她们只把自己当成最应得到照顾的对象,以结伴来给自己强大的错觉。 但是,百里颦仅仅用一下,就将她们强大的假象击得粉碎。 当她毫不犹豫掷来那根撬棍时,她们被堵住了逃生的路,却双腿发软,连动都不敢动。 那是粗暴到令人无法反驳的强。 而且后来,陈欣怡也去向何萌君问过。何萌君对她的临阵脱逃和卖友求荣破口大骂,但最后还是透露了一些经过。 明明到了那种极端的地步,百里颦却放弃了继续实施暴力。 怕担责任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陈欣怡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办理走读第一个回家的晚上,陈欣怡独自步行回去。还是上次的那条路,经过那间便利店时,陈欣怡没想到自己还会再一次见到她。 那个棕黄色头发的、穿着绿色校服的职高女生。 她又在抽烟,巴掌大的小脸笼罩在烟雾里看不分明表情,只依稀能判断出,姑奶奶心情糟透了。 陈欣怡加快脚步,刚想佯装不认识走过去,刚到她跟前,职高女生却猛地站起身来。 乔帆叼着烟逼近。她抬起刷着厚厚睫毛膏的眼睛说:“我记得你说你跟百里颦同班。” 陈欣怡握紧了包带:“是又怎么样?” “那她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吧?”乔帆咄咄逼人地问道,“我问你,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陈欣怡满脑子疑问,不能理解这职高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不过,自从招惹上百里颦,就没一件好事发生。她说:“不就那样吗?她过得可风光了,仗着考了几个高分,长得也还行,又会巴结老师,好得不得了。” 乔帆冷笑一声,把烟按熄到垃圾桶上。 她这笑听起来颇有点怒火中烧的意思。 “百里颦,”她咬牙切齿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问下一句时,乔帆一改常态,竟稍微有点不安,“那我问你,她……她有没有和谁……好了?” 她的说法太过暧昧,以至于陈欣怡最初没听懂。 “什么?什么‘好了’?” “就是……”乔帆一脸不情愿地重复,“谈对象了!” 陈欣怡说:“这我倒没听说。” ——但她跟李溯,跟孟修,似乎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乔帆又暴躁起来,“你,去给我打探消息!听到没有?!” 陈欣怡:…… 陈欣怡斟酌着,看到乔帆骂骂咧咧踢飞便利店门口的烟头。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同学,这位…职高来的时髦同学。” 乔帆侧身,甩给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陈欣怡把恐惧强行压下去,说:“你是不是讨厌百里颦啊?”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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