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唯一的男性已经瘫倒在地上,他气喘吁吁,动弹不得,只满脑子反复来回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女的?谁?练家子?为什么女的力气这么大?太猛了。她头槌我?正常女的会这么狠吗? 百里颦回过头时,陈欣怡已经试图往门外逃去,就连何萌君都顾不上男友,转身要走。然而,百里颦气定神闲弯腰,随意从乌黑的地面上捡起一样什么,随即朝门口猛地扔去。 那是一截拖动篮球车时用到的撬棍。 钝器砸中门时发出剧烈的闷响。女生们齐刷刷刹车,被威胁的恐惧感密密麻麻沿着脊梁骨攀爬上来。她们回头,看见百里颦悄无声息地笑着朝这边走来。 她们还没到敢去捡那根凶器的程度。只是颤颤巍巍,像看着恐怖片里女鬼靠近时般一步也迈不动。 还是陈欣怡先发制人:“也不是我们要对付你的!是胡姗!” 何萌君痴傻地看向陈欣怡,她自认为和胡姗是朋友,此刻咬紧牙关:“妈的,百里颦,你这女表子,跟别人没关系,我他妈想弄死你就弄死你——” 面对她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百里颦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她嘴角带笑,弯下腰去捡那根撬棍。 她一个字都没说,仅仅用这样的举动就让在场所有人闭嘴。 直起身时,百里颦开朗地问道:“那胡姗呢?” “胡姗只会指使别人做事,她那种人,遇到麻烦就会立刻把关系撇干净。”陈欣怡如连珠炮弹般飞快地交代。 “喔,”百里颦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看向何萌君,“你也这么觉得吗?” “陈欣怡,你他妈真是不要脸!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何萌君气得就要朝陈欣怡扑去,却被百里颦突然用撬棍敲到地上的一击喝止。 寥寥几句,两位原本的女性施害者的关系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 就在百里颦面朝她们的过程中,何萌君的男友起身扑来,但却被她躲开并朝腹部狠狠补上一拳。 他再次倒地不起,但百里颦仍旧不气不恼,绕到他身边去说:“你刚才说你打断了李平两根肋骨吧?是哪只手?” 男生已经痛得只能吞咽唾液,这时艰难地抬眼,挣扎着无声吐出一个“操”字。 “那就右手吧。”只听百里颦如此决定。 她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耗下去了,径自抓住他的右手臂展开。百里颦一脚踩住他的大臂,将撬棍抵住肩膀的位置。 陈欣怡与何萌君当即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 陈欣怡冲出门去。何萌君不能丢下男友,猛烈地摇着头。“不要!”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不要!百里颦!你不怕我们告老师吗?!” “哈哈哈,”百里颦头也不回,专心致志抡起撬棍,这时反倒笑出声,“原来你还知道老师啊。” “你这个畜生!”何萌君冲上去,却被突然转身的百里颦用撬棍指向脸。 那根钝器离自己的鼻尖只有几厘米,何萌君的眼泪都被吓得止住。 “你会唱歌吗?”百里颦忽然问,她语气轻快地说下去,“唱个歌来听听。有意思的话,就不打断他的手了。” 她打算打断他的手—— 她是认真的。 惊恐的直觉疯狂撞击着神经,何萌君无助地看着百里颦重新回过身。她低着头,目光似乎在检查何萌君男友的穿着。 他上半身穿的便装,下半身则是校服裤。 男生拼死抵抗,明明每一拳、每一巴掌都落到了百里颦身上,她却像没有痛感,即便被打得侧过头,却也只是侧过头而已。下一秒,她就重新用更激烈的还击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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