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移动,李溯看到百里颦正回过头看着他。 她混在来请教题目的同学中间,此时却转过身来。回头确认老师没在看以后,她不容分说,把椰子糖塞到李溯口袋里:“快吃!上等货,海南椰子,剥掉糖纸直接塞到嘴里就行!很方便的。” 猝不及防有人把手伸进自己口袋,还配上那些交易台词,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李溯想挣扎,却没来得及。 百里颦又看了一眼办公桌的方向,确认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在习题当中,她才自己掏出一颗椰子糖,边嚼边说:“感觉我好像来探监一样。” 李溯也不紧不慢剥开一颗,用糖把心里那句“感觉你比我更适合坐牢”给堵了回去。 她还没说第二句,上课铃就响了,大家都零零散散回教室,罗斌恰好抬起头:“百里颦,你来。” 面对李溯和面对罗斌,百里颦完完全全是两个态度。 一张无论眼睛还是嘴巴都月牙般弯曲的面具严丝合缝贴在她脸上。 “你这次段考,准备考班上多少名啊?”罗斌也是做做思想工作,“前十应该没问题吧?” 听到这话时,百里颦心里一跳。 班上十名,哈哈。 不可能! 老娘少说要考年级前十! “罗老师,我感觉自己还什么都没复习,说实话,心里有点没底。”百里颦微笑着回答,“不过我会努力的,争取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这么废寝忘食地学习,对不对得起老师无所谓,关键的是,一定要对得起这么拼命的自己才行。 ——百里颦风平浪静的表情下酝酿着这样风起云涌的想法。 罗斌对她的谦逊与稳重很是满意,点点头说:“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了就好了,老师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百里颦说。 “嗯嗯,那就……欸?”罗斌看到百里颦已经走出办公室的背影。他晃了晃头,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 放假时间再短,也一样能让大家兴奋。 尽管只有礼拜天几个小时的假,但学生们大多还是做好了安排。有的回家,有的则索性去街上逛逛。 百里颦回家了。 她到家时,屋子里一片死寂。杨洛安和百里康才去医院了。 百里颦对爸爸妈妈并不抵触,也没觉得难对付,至少,没有她那位弟弟棘手—— 在看到楼梯间的百里笑时,百里颦如器械机关般发射微笑:“笑笑。” “姐姐,”百里笑说,“你回来了。” 宽大的衬衫将他衬得愈发消瘦,百里笑的一举一动都让百里颦心惊肉跳。他穿过起居室,在百里颦以为他要离开时,百里笑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少年按住餐桌,上半身前倾的同时笑意加深。百里笑问百里颦:“姐姐,在实中有交到什么朋友吗?” 重击。毫无缘由,百里颦总觉得满眼金星,她指甲刺进手心,以同样完美无缺的笑脸回答:“那肯定啦。” 他们姐弟从小学起就被迫分离两地生活,与其说生疏,倒不如说因为某些契机,连同关系都变得特殊起来。 特殊到无法归进熟或不熟的任意一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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