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滑落,没来由的孤清。 “主子……” 冬月在旁边拉了拉悠宁的衣袖,企图给她些许安慰。 悠宁抬起手臂,纤细的手指轻轻揩去眼角的泪滴。 “没事,不要紧。” 悠宁眼睛红红的,看向冬月的方向,嘴角轻轻扯起了些许笑意,示意她没事。她伸手扯起旁边的帘子,一阵风猛得灌了进来,呛得她重重咳了几声。 辛嬷嬷看见后赶紧上前掩了那帘子。 “主子身子弱,还是小心些好。” “嗯。” 悠宁糯着嗓子嗯了声,长夜漫漫,除了马蹄的声音外,连风声都显得很寂寥,悠宁的脑海里不停涌现出裴子玄的身影,她一定要赶紧见到他,把一切都和他讲清楚。 东宫。 屋内两个人对立而站。 笙河依旧带着面具。 “人我带走了。” 薄凉的话语中仿佛带着示威。 “本座自然知道,人你带走了,便好好待着,否则,别怪本座将你挫骨扬灰。” 裴子玄的话看似缓慢,却掷地有声,每个字仿若都是从牙齿缝里咬出来,融进骨血里。 “裴祭,你在本宫面前,倒是不掩饰了。” 裴子玄不想与他讲过多的话,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 “时典,送客。” 笙河在面具下扯了扯嘴角,拂袖转身离开。 另一边。 荣王府。 裴子荣在府里拘了这么一会,近乎是要发疯,他不停地打砸着东西,一下又一下,甚至还砍了一个上前打扫的小侍的头。 本还算的上清俊的面容,此时已是狰狞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裴子玄总是这般不按常理出牌!为什么本宫总是栽在那个裴子玄身上,裴子玄究竟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天煞孤星,为什么还不去死!为什么处处碍着本宫的位置!皇位是我的,是我的!” 裴子荣猩红着一双眼,阴森可怖。 他拿起一坛子酒,就向嘴里倒进去,满口满口地往下吞,吞不进去的,就连里带外地撒进衣服里。 裴子荣整个人仿佛被酒精浸泡过一般,不仅仅是因为酒味重,更多的也是因为精神不清醒。 他拿着一把剑,摇摇晃晃地就冲着府门口冲了过去。 “给本宫开门!裴祭那条狗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宫开门!开门!” 裴子然的御林军往往还会给裴子荣几分薄面,但若是换了赤卫,赤卫是只认裴子玄不认任何人的主。 对待裴子荣自然不会给一点点面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 不巧,此时正好是赤卫当值,御林军半柱香之前刚下了一班岗。 裴子荣不清醒,甚至有些分不清面前的人的模样,只是想着你一个区区侍卫竟然敢这么和本王说话,出去没办法,出气又有何不可? 他拿起剑就冲着那赤卫冲了过去。 赤卫的能力自然是个顶个的厉害,手起刀落,一把锐利的尖刀直接斩断了裴子荣的小指。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裴子荣浑身颤抖着,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给本宫记着,只要本宫今日不死,这仇一定会千百倍地还到你们的身上!” 伴随着一声声的叫喊,裴子荣终于在酒精的麻痹下,以及断指的痛楚中,晕了过去。 当值的赤卫叫人去通告了裴子玄此事,然后又叫懂医术的先暂时处理一下裴子荣的伤口。 一晚上,电光石火之间,整个皇宫换了一个样。 物是人非。 面目全非。 ** 时典得了消息,进门向裴子玄通禀。得知此事以后,裴子玄嘴角露出一丝缓慢又冷冽的笑意。 “去叫一下十三弟,哦不,叫一下当今陛下,与本座,一同,去探望一下荣王殿下。” “是。” 时典恭恭敬敬地拘了一礼,就算是往日散漫的时典,今日也感受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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