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在旁边已然是十分担心,她一直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悠宁,主子哭,怎好插话?她终于等到了悠宁给她的眼神,冬月赶紧走上前去,握住悠宁按在膝盖上的手,看着她哭,冬月心里也发酸。 “主子,别哭了,刚才太子爷不是来过吗,他既然说了时岳小姐不会有事情,那便一定不会,主子宽心,如今这般哭坏了身子,时岳小姐醒来以后怕是也会自责不已。” 冬月一只手握住悠宁的手,另外一只手在她的背后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气。悠宁的脸哭得泛起了红晕,甚至连鼻子尖都红了起来,她微微张着一张杏口,不停地小口吸气,她听到冬月提起太子爷三个字,哭得更凶了起来。 悠宁自幼身体底子就差,一哭起来,整个人呼吸都会变得困难,尤其是此时,更是难以吸上来几口气,冬月在一边看得心焦,却还是不知缘由,不停地说着太子爷说时岳小姐没事,主子宽心之类的话,她没发觉,越提太子爷,主子哭得就是更凶。 辛嬷嬷刚换了夜,头沾枕头还没捂热,就隐隐约约听到主子房里面的小声抽噎,她刚迷糊着的灵台,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顺手抄了件衣服,盖在身上就冲了出去,当她见到悠宁哭相的时候,心里念了句事态不妙,赶紧上前去。 “冬月,快去请太医。” 冬月这时候猛得醒悟过来,一张脸显了哭相,主子已经哭了这么久了,她怎么就没有想起来主子的老毛病,怕是再不请太医,就来不及了。 冬月赶紧朝外面跑出去,一步也不敢慢,一边跑,一边眼角飞出眼泪,她一心为主子,可是总是做事慢半拍,越想她越恨自己没有用。 沐清宫。 悠宁的寝殿内。 辛嬷嬷换下来冬月,赶紧到了主子的身边,她握住悠宁抓在心口上的手,缓缓地把她的手拿下来,叠在另外悠宁另外一只手上。辛嬷嬷感觉地到,悠宁一双手此时已经冰凉冰凉,许是血液循环地又不畅快了。 她赶紧搓着悠宁的手,辛嬷嬷知道她不喜手炉,就自己一下又一下地揉着,没有丝毫地停歇,悠宁的泪依旧一滴一滴地朝着下巴滑落,辛嬷嬷刚也听了一小段冬月对主子说得话,她已经活了这么多年,终究是个明白事的。 主子哭,许是不是因为时岳小姐,而是因为刚才扭头离去的太子爷,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别人不知晓,辛嬷嬷这个一直在旁边伺候的还能不知晓? “主子,太……” 辛嬷嬷试探性地说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字,悠宁听进耳里,扎在心里,她用尽全身力气捏了一下辛嬷嬷的手。 “嬷嬷,别,别提他……” 悠宁不停地喘着气,然后终于缓出几息时间告诉辛嬷嬷莫要再提,此时,辛嬷嬷倒是真的明白了,她心里暗想了下,许是太子爷也是明白的,不明白的,只有面前这个傻丫头。 “主子,哭太久了对身子不好。” 辛嬷嬷揽住悠宁瘦弱的肩膀,悠宁在她的怀里忍不住地颤抖着,越想起来刚才的事情,越是过不去,他还是恼她了,他一定觉得她是一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人,他一定再也不与她交好了。 一定不会再教她剪烛花,再给她做膳吃,也不会给她撑腰,说好的制香还没有一起做呢,他就转身离开再也不理她了,她的救命恩情还没有还,越是这么想着,悠宁越觉得呼吸困难,眼前的光逐渐变成了一团一团的,眼瞧着就要消失不见。 “嬷嬷!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冬月的话在悠宁的耳边越来越小,悠宁觉得自己的心口越来越闷,越来越疼,难以忍受,她用力向上咳了几声,却依旧感受不到吸入肺腑的空气,心里愈发热,身外愈发凉,她终是受不住,晕了过去。 太医及时赶到,让辛嬷嬷整个人松下了一口气,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和几个小宫女一起把主子扶到沐清宫偏殿的软榻上,等着太医的诊断。 老毛病,来的太医又是太医院院正寿文奉,悠宁的病一向都是他给看的,此时诊脉过后,他更是心中明了。 “在下先给郡主殿下开一副方子,不过心里的郁结,还是要靠心养,姑姑该晓得,切莫让郡主殿下再如此悲痛,最好的是,连情绪上的波动都不该有,安心静养才是。” 辛嬷嬷看着榻上主子的脸,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心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多谢院正。” 另一边。 东宫。 时典在树上靠着,自在地很,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更是几分生趣。屋里的人却不是如此。裴子玄坐在太师椅上,心下一片烦躁,还隐隐地生着痛,他双手攥拳,手指捏得吱嘎响,却还是停不下来地一直捏着。 他左手食指上的扳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