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要把血生生地呛在胸腔内,然后活活憋死。 阎若不敢轻举妄动,瞬间脚下生风,跑向四老爷的房间。 “四老爷!快醒醒!四老爷!” 四老爷在睡梦中猛得惊醒,也许本来也是睡得不踏实,从床榻上砰得坐了起来,匆匆披上一件衣服。 “怎么了!谁出事了!” 四老爷的声音浑厚有力。 阎若一双狐狸眼里透着焦急。 “阁主,是阁主,他刚才一直在咳嗽,然后还吐了血。” 听到这,四老爷擦了擦刚才因为过于着急,所以急出的一脑门子汗。 “裴祭那家伙啊,没事,老夫不是在他心脉上稳了针嘛,吐出来就好了。” 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是那个弱不禁风的郡主出了什么岔子。 “罢了,去看看吧。” 四老爷把衣袍围得紧了紧,深夜的风最是寒凉的惊人。 裴子玄入寝的房内,火龙熏得很暖。 “怎么这么热?” 四老爷抬眼看了下阎若。 “我想着阁主要睡了,所以特意把地龙熏得暖了些。” 四老爷眼底十分不满。 这时候亓骨从外面走了进来,许是被刚才阎若大声地叫嚷声给吵醒的。 “裴祭这屋子怎么这么热?” 他说了跟四老爷一样的话。 “亓骨,把所有门窗都打开,然后把地龙浇了。” “啧。” 亓骨显然心情不大好,并不是因为四老爷指使他做事,而是他想把那个将屋子熏得这么暖的人抓出来,然后狠狠地打上一顿。 “这么热,不是要裴祭的命吗?本来就活不长,这下死得更快。” 亓骨一边开着窗一边说着。 四老爷抬眼看了下阎若,她的表情极其不好。 阎若的心里有一种很难堪的感觉,很多人都知道她喜欢阁主,可是,她呆在裴子玄身边这么久,除了知道他中了毒,需要解药续命,剩下的一无所知,所谓的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只是一个时间上的积累,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没有变化。 一点点都没有。 门外传来一声轻轻地咳嗽。 悠宁竟也被阎若的大声叫嚷吵醒,她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喊着裴子玄,然后虚弱地睁开了眼睛,跟时岳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时岳如实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解到裴子玄陷入了昏迷,她整个人无力地摇了摇头,也不管身上是不是痛楚,披了件狐裘便朝着裴子玄的房内走了过去。 悠宁轻轻地倚靠在门边上,看了看屋子里面的情况。 “亓督主。” 亓骨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亓督主还是把窗开得大一些,这屋子温度好像有些高,对老师不好。” 悠宁的嗓音温温柔柔的,许是因为带着些烧,所以有些哑,声音显得更加虚弱了几分。 时岳虚扶着她的一只手,跟她一起进了裴子玄的房间。 阎若长时岳一级。 时岳朝着阎若伸手行礼。 放在往日,阎若是会回的,只不过今天,从悠宁踏入这间屋子的一刻起,她的全部视线都被悠宁吸引,阎若一直自恃容貌上乘,可是今日,见了悠宁,她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上乘。 这,并不是让她感到痛心的根本原因,阎若最难受的是,一个刚刚在裴子玄身边不足几个月的人,竟然比她还了解裴子玄受得了什么,受不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阎若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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