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感谢了,宾利先生!”伊丽莎白笑眯眯的。 这样的差别待遇太过明显,达西眸色暗沉,完全没了用餐的胃口。 午餐后,贝内特家的三姐妹迅速打点好行装,走出内瑟菲尔德的大门。伊丽莎白和简坐在马车上,玛丽骑着来时的骏马,居高临下的对送行的众人点头。 达西负手而站,凝视着少女的脸庞。他发现她的目光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虽然盈盈带笑的看向自己,却不曾将自己看入眼底。面对这样一双空无的眼睛,他一句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那么,再见了各位。”玛丽勾唇,转眼看向简和伊丽莎白说道,“有宾利先生相送我很放心,我就先行一步了。” 她话音刚落就打马离去,跃过路边的围栏,跨过沟壑与山石,像一股旋风般消失在崎岖的山路尽头,高超的骑术叫众人看傻了眼,却让达西黑沉了脸色。 “哇唔,玛丽小姐的骑术比起皇家驯马师也毫不逊色!她是怎么做到的?我有空一定要去请教请教她!”豪斯特大声叫嚷起来。 “那样的骑术不知要经历多少次伤痛才能练就。我建议你慎重考虑。”达西冷冷开口,最后看了一眼玛丽离去的方向,步履沉重的回到大厅。 玛丽纵情奔驰,冷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却带给她极度痛快的感觉。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在那一刻,她的心中有愤怒,也有失落。她这才发觉,达西对于她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她受不了英国男人的殷勤和主动,那让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侵略。然而,达西却用一种近乎冷漠的方式,误打误撞的走入了她的世界。 面对这样一位优秀的男士,心思没有半点动摇是不可能的。但幸好,这种漂浮的情绪很微弱,只需要用手指轻轻一碾就能熄灭。 玛丽夹紧马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田野上,当她终于抵达自己的农场,看见高高堆积的草料和忙忙碌碌的工人,惬意的笑了。 爱情只是生活的点缀,可有可无。柔肠百结,伤春悲秋实在不适合她。 “玛丽,你怎么回来了?简和伊莱扎呢?”看见风尘仆仆的女儿,贝内特夫人很惊讶。 “她们在后面,很快就到。”玛丽坐到壁炉边,舒心的叹了口气。 “你们怎么不多待几天?宾利先生难道不挽留你们吗?”贝内特夫人不满的抱怨。 “他极力挽留,是我坚持主张要回来。”玛丽一开口,贝内特夫人就将满腹的牢骚咽了下去。 “亲爱的,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我需要你!”贝内特先生推门进来,青白的脸色在看见玛丽的一刻得到了缓解。 “你看看这个,亲爱的。”他扬了扬手里的信。 玛丽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贝内特家的继承人要来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她勾唇,眼里沁出冰冷的笑意。 “你说什么?!”贝内特夫人尖叫,夺过信查看,然后开始大声诅咒。 “别激动妈妈,从信中的语气来看,他对我们暂且没有恶意。我们只管按照一般的客人接待,看看他究竟打些什么主意。”玛丽徐徐开口,语气从容不迫。 贝内特夫人被她的镇定感染,很快也平静下来。 “爸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可不是烦恼的时候。”玛丽拍拍贝内特先生的肩膀,“走吧,我们去马场看看,刚买来一批草料,是准备草饼的时候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贝内特先生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随后的几天,玛丽陷入了空前的忙碌,完全杜绝了各种各样的社交聚会。 等牧草的事告一段落,气温也再次下降。冒着清晨的霜气,一位年轻人抵达了郎博恩,敲响了贝内特家的大门。 “请问你是?”伊丽莎白好奇的打量门外的男人。 来人二十五六岁,中等个头,长相与贝内特先生有几分相似。可以看出,他极力想让自己显得更加精神一点,正扬起下巴,挺直腰背。 “你好,请问是贝内特府上吗?”看见伊丽莎白秀丽的脸庞,他眼睛亮了亮。 “是的。”伊丽莎白皱眉。 “啊,是柯林斯吗?”从门缝中看见来人的长相,贝内特夫人挤出个微笑迎上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