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电梯前,她顾着从包里翻出帽子与口罩,没注意到脚步声,直到江淮出声喊她,她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跟了出来。 两人并肩行至电梯前顿足,江淮也没接着说话。 眼瞧着电梯正从一楼逐层往上,江淮仍动也不动的立在身旁,郑依槿不免好奇,「你也要走了吗?」 江淮摇了下头,终于开口。 「来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 江淮会有事问她,虽比不上卓逸霄的道歉难得,但也并不常见。 毕竟深究起来,多是她拿着问题去麻烦他,似江淮这般,好像从没有事情困扰过他。 见她同意,他也没点铺垫,清清嗓子后,直白问道:「你喜欢的人是kerr吗?」 再怎么好奇江淮手中的问题,郑依槿也没想过他会问起季知哲的事情,一下慌了。 眼底的慌乱闪过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但江淮瞧得分明,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沉着嗓说:「我知道了。」 「我什么都没说呀。」郑依槿慌起来,不单神情掩饰不住,连嗓音都发紧。 「你的表情说了。」 郑依槿一怔,随即拿手掩面。 半晌,併拢着的手指于眼睛处裂开一条缝,她眨了眨眼,语气羞涩。 「江淮,你能替我保密吗?」 这下便不是以神情确认,而是她大方承认了。 江淮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自听见她有喜欢的人那日起,心脏就已疼得麻痺,即使在猜测她喜欢的对象可能就是这次一同合作的人,他也没有过多的起伏,只一心想着要与她确认。 却是直到这一刻,发麻的心脏都还没有缓过来。 他好像应该要感到疼,应该衝眼前的女孩子发火,让她也看一看他对她的感情。 他恨不得捧在掌心的女孩子,为了一个恐怕也没觉察到她感情的男生,甚至不惜要求公司公关不要撇清他们之间的关係,只因在意他的看法,也为替未来留后路,于是将所有委屈独自吞下。 那会儿从邹恬嘴里知晓这事时,他是气愤的,可气过以后,又觉得莫可奈何。 尤其此刻对着她要他替她保密的小模样,他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脑海里仅有的念头即是:她要什么,都答应她。 长吁出一口气,江淮拿手揉乱她柔软的发丝,笑得勉强,语气却再温柔不过。 「好,我替你保密。」 得到应允,郑依槿松口气地笑出来。 江淮目送她走进电梯里,待到门关上,他又独自待了会儿才迈步向着团练室走去。 也是恰好,抽过菸、冷静过后的卓逸霄正好也从厕所出来。 瞧见江淮,他微不可察的僵了下身子。 两人将至团练室前交会,卓逸霄快江淮一步走在他身前。 随着走动,淡淡的菸草味窜入鼻尖,江淮蹙了下眉,眼底闪过厌烦。 在卓逸霄手触上团练室把手时,江淮状似不经意地问他:「道过歉了?」 握着门把的手紧了下,卓逸霄咬紧牙,片刻,低低应声。 江淮哦了声,语气听不出满意或是不满意,只屈指轻扣门板,示意他开门,后再无二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