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里伸了出来。 被吓得肝胆俱颤的柳夫人开始剧烈地挣扎,想要逃离这里,逃离柳羲和,逃离从坟墓里爬出的婴儿。 柳羲和看着柳夫人徒劳地挣扎,笑得风光霁月,他说道:“怎么,您心心念念的儿子好不容易要回到您的身边,怎么您竟然觉得害怕呢,您不是爱您亲生的孩子重过性命吗?” 浑身颤抖的柳夫人忽然猛地看向柳羲和,她疯癫般地喊道:“你想做什么,柳羲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柳羲和仔细地端详着柳夫人因为害怕而扭曲的面容,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终于得见的心爱画作,然后他春水般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您当初如何将这孩子生下来,总归是要让这孩子原路爬回您体内啊,这样你们母子就永远不用分离了,这样不好吗?” 柳夫人已经不敢回头看向墓碑的方向,她终于被柳羲和可怖的话语给刺激到崩溃,像个疯子一样尖叫: “你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从哪来的强大法力,你竟然还会这歹毒的咒语,你到底是谁!” 柳羲和望着柳夫人,徐徐展现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就像一把尖刀割开了脆弱的皮肤,露出的牙齿是白骨,申出的舌尖是血肉,裂缝里滚落的气息是血腥味,罅隙里溢出的声音是死灵唱。 “我是谁,我是因您而灵根破碎、又被您割断经脉踢落悬崖的养子啊。” 少年寒光闪闪的眼落下了两行热烈,上半张仿佛一个绝望而仇恨的少年,下半张的笑容却属于某种嗜血、嗜酷刑、嗜生灵的绝对邪恶存在。 从那张笑容可怖的嘴中吐出的字眼都似乎带着邪祟之气,割裂又浑浊: “我当然是柳羲和呀。” ※※※ “好——卡!” 导演许晋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传到饰演柳夫人的演员耳边时,就像一记警钟敲下,仿佛深陷梦魇的女演员立刻就惊醒了。 浑身冷汗的女演员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少年,看到那少年已卸下了那让人做噩梦的可怕笑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声音也恢复了清脆,还体贴地问到:“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我拿点冰块给你。” “没事没事,”女演员余悸未消,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我刚刚真是被你吓到了,小陆你可太厉害了,我也算拍了二十来年戏了,恐怖片也拍过好几部,可刚刚真被你吓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当时真的就像,就像恶魔附身一样,我整个人真的就僵了,浑身发冷。” 这个在剧中饰演恶毒妇女的演员此刻真诚地对陆离说道:“小陆,你真的太厉害了,和你对戏,让我觉得自己前二十年都是白混的,你将来肯定不可限量。” 陆离只好回应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下了场,从助理鱼叔手里接过矿泉水瓶,陆离发现他的经纪人大人安始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安始示意他先补充点水分,陆离也没有客套,一口灌下半瓶水,然后赶紧坐到风扇前,问道:“什么风把您老吹上山了,我猜是有好消息?” 安始却没理会陆离的调侃和猜想,而是先点评了陆离方才的表演:“难怪我听小鱼说你是整个剧组表现最亮眼的,还别说,刚刚那场戏我都看的又是爽又是心痛的,觉得柳夫人那个老贱人终于遭殃,又想着柳羲和这么一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唉。这剧情虽然操蛋,但我也得承认柳羲和的故事确实写得好,编剧是个有水平的。” 陆离可是给两根鸡毛就能表演孔雀开屏的主,立刻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可不是么,不然我当初能那么坚持要接这部戏?” 陆离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我猜刚刚那段台词之后肯定改了才能过审,想想让一团邪祟钻进人子宫里,这样的台词哪能放出来啊,肯定要改。” 安始看了眼鱼叔,这男人立刻使眼色地推开了,看了下周围没有其他人,剧组人员们都趁着休息时间回房间吹空调去了,安始这才开口说:“这都是小问题,陆离啊,你知道吗,你现在可算是火了啊。” 陆离有些茫然地望向安始。 他在《为相》里不过演了个半路扑街的配角,陆离可没指望吉祥这个角色能让自己一战成名天下知。而且早早就做好了一步一个脚印的打算,陆离都没想过自己两年之内和“红”能扯上什么关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