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殿内只有慕径偲与阮清微。阮清微放下酒坛,倚着案,含笑着看向慕径偲,轻问道:“你也害怕我会辜负你?” “不害怕。”慕径偲抿嘴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 “很确定?” “很确定。” 阮清微挑眉,道:“我也很确定。” 慕径偲拥她入怀,在她耳边细语呢喃道:“除了携手并肩,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阮清微默默的回拥着他,拥得很紧。她心中颤抖,何其有幸。 良久,殿外的青苔禀道:“太子仪仗已备好。” 紧接着,石竹禀道:“皇上不亲临,命令福公公前来,福公公已在殿外。” “送福公公去往瑞王府。”慕径偲说着,便跟阮清微走出了殿,摆驾瑞王府。 ☆、第六二章 瑞王府中本是风平浪静,瑞王夫妇在各自的居处喝着参汤调养气血。不过一个时辰,突然间门庭若市,三法司的官员齐聚于正殿中,皆道是奉太子殿下的口谕前来。 瑞王夫妇不得不出面寒暄,诸一为各位大人奉茶,该有的待客之道丝毫不含糊,只是倍感费解,太子殿下宣三法司到瑞王府,是为何事?朝廷命官们也很困惑,初次收到太子殿下的口谕,未敢怠慢,都迅速赶至。 在朝廷命官们看到瑞王慕玄懿的面色时,颇觉讶异,瑞王泪堂发黑,唇色无华,不复往日的温润的气质。众人再看瑞王妃,衣着得体妆容精致,夫妻宫之处涂有厚厚的水粉,气色稍有不佳,双目略显无神。懂的人立刻心照不宣,纷纷看出了纵欲过度的迹象,不免心生感慨:这对新婚燕尔,太过如胶似漆,丝毫不节制,精神才会如此萎靡不振。 侍卫通报:“福公公到了,是由太子府的侍从送来。” 慕玄懿愕然,父皇身边的福公公怎么也来了?那群朝廷命官们不知其中缘故,福公公应该知道?他连忙迎至殿外,低声探听道:“太子殿下送你来此,是有何事宜?” 福公公正色道:“老奴只带着双耳前来。” 俨然就是无可奉告!慕玄懿暗恼,也习惯了福公公终日一副冷脸不近人情,便不动声色的示意婢女带福公公进正殿奉茶。 正殿内人满为患,朝廷命官们在交头接耳,唯有重案要案时,才会召集三法司于一堂,是发生了大事?福公公竟然也来了,太子殿下为何让他们齐聚在瑞王府而不是太子府? 殿外,慕玄懿与韩珺瑶阴沉着脸站在长廊下,静观其变。那晚的痛苦与龌蹉都历历在目,在药效褪去后,他们都奄奄一息,体虚到动弹不得。已经调养了几日,身子和精神依旧极为不适,他们誓要让慕径偲和阮清微加倍尝尝那种污秽的滋味。 “瑞王可知太子殿下此举何为?”慕玄懿的姨父刑部尚书林大人悄声询问。 慕玄懿摇首,坦言道:“不明状况。”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高唱,太子仪仗抵达了瑞王府。 瑞王夫妇和诸位官员纷纷出殿跪迎,太子在位十九年,只用过三次太子仪仗。第一次是他册封为太子当日,去祭拜列祖列宗;第二次是当朝皇上御驾亲征吞并了大瑞国凯旋归来,他出城迎接;第三次是他的母后薨,护灵棺安葬皇陵。今日,太子竟用太子仪仗,一定是有非同小可之事。 太子仪仗并未进瑞王府? 众人忙是起身,疾步而奔,出府跪迎。 瑞王府外,太子仪仗沿府门两侧依次展开,太子殿下慕径偲所乘的车辇正对着府门。 “拜见太子殿下。”众人齐声叩拜,府门前跪了一片,声音洪亮,屈膝于太子仪仗。 慕径偲正襟端坐,不下车辇,平静的扫视道:“瑞王、瑞王妃请起,诸位大人请起。” 众人起身后,忽见一位清秀的少女不知何时立在了车辇旁,神态自若,娉婷而大方,令人油然而生出一种景象,她似山谷清风盘绕在太子殿下周围。 瑞王夫妇看到了阮清微,眼中都稍瞬即逝的闪过狠辣之色。 阮清微不动声色,似什么也不曾察觉,当随从们抬来紫檀木椅放在她旁边后,她缓缓落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