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她拧眉道:“他们的隔阂根深蒂固?” 慕径偲语声清淡的道:“这是他们最得心应手的相处方式。” 阮清微奇怪他话中的平常,转念一想,他应是看惯了他们之间多年的较量,知道只能徒劳的旁观,任何试图缓和他们彼此折磨的举动都无济于事。 慕径偲摸了摸她的发,问道:“皇上又做了什么决定?” 阮清微耸耸肩道:“让我回太子府等着接受被封为瑞王侧妃的圣旨。” 慕径偲的面色阴沉,薄唇紧抿,眸中尽染寒意,低声问:“你同意了?” “我说了‘是’,没有拒绝,”阮清微清醒的道:“在他耀武扬威时,我如果拒绝换来就不再是回府等着,而是当即封为侧妃。” 慕径偲点头,她说得没错,皇上一直以来要的是绝对服从。他沉声道:“皇上在哪?” “刚才在月波亭,你母后也在。” “你在这等我。” “你现在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慕径偲认真的道:“放心,别怕,我自有分寸。” “好。”阮清微随即找了个椅子坐下,她相信他,看着他快步的迈出殿,她提醒道:“慢点走,你有伤在身。” 慕径偲回首,目光温柔,道:“嗯。” 他漫步走向风波亭,途中被福公公拦住了。 福公公恭敬的道:“老奴奉皇上之命,送太子殿下出宫。” 慕径偲正色道:“我有事要见皇上,有劳通报。” “是。”福公公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待人冷漠,却从不怠慢太子殿下,这是众所周知的。 没有让慕径偲等太久,福公公回来道:“太子殿下请。” 月波亭下,神色深沉的慕昌帝独自一人负手而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干涸的月波湖中密密麻麻的一片枯荷茎叶,往年的这个时候,湖中莲藕已被收罗,何皇后会摆一席丰盛的莲藕宴,邀请皇亲国戚们品赏。 慕径偲信步踏入月波亭,躬身道:“儿臣参见父皇。” “说。”慕昌帝的视线不移。 慕径偲平静的问道:“父皇是想让阮清微进瑞王府为瑞王侧妃?” 慕昌帝沉声道:“太子可有异议?” “儿臣痛不欲生。” “阮清微已经同意。” 慕径偲轻道:“儿臣能体谅她的无奈,她是怕拒绝了父皇,使儿臣被牵怒。她懂事的让儿臣倍感愧疚,她为了儿臣无畏的付出,显得儿臣很无能懦弱。” “你是在求朕?”慕昌帝暼了一眼山崩海啸前依然能心平气和的慕径偲,他跟气定神闲的阮清微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慕径偲不置可否,诚恳的道:“不难想象她为瑞王侧妃后会发生什么,两个相爱的人被迫分开,必将心存怨念和痛苦,是无论多久多努力都无法消除的。” 慕昌帝听着,讶异于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那么有耐心,不卑不亢的讲道理,体面而有风度的说服。 慕径偲意味深长的道:“可能,儿臣会恨她轻率的同意,她会恨儿臣怯懦的袖手旁观,即使待儿臣破釜沉舟的有幸再与她复合,这段破裂的罪恶的鄙夷的肮脏的经历,将会是我和她之间的鸿沟,永难愈合。可能,儿臣会怪罪占有了阮清微身与名的瑞王。” 慕昌帝的身心突然一震,似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 慕径偲接着说道:“也可能,儿臣对她的爱,与她对儿臣的爱,都至死不渝,但拘于伦理道德,为了这份爱能延续它的美好,从此孤独无望的深藏这份爱直至终老,仅彼此体会切肤之痛,不伤及任何人。” 慕昌帝的眼神顿时变得冷硬。 话已至此,慕径偲恭敬的道:“恳请父皇三思,儿臣告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