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柔声说道:“阿临去陪着娘,你哥哥这边,他一醒来我立马使玉竹去叫你,可好?” 秦临自是应好,可他没想到,自家从不曾打过诳语的嫂嫂却头一回“食言”了。 “我答应过阿临你一醒来就……唔……” 剩下的话被人尽数吞进嘴巴,还未从激动欣喜中回神的阿浓晕晕乎乎地承受着,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目光瞥见外头刚蒙蒙亮的天色,少女迷迷糊糊地想,她不过就是做了个被大山压住的噩梦,怎么一睁眼就变成这样了呢? *** 到底刚刚醒来,身子还虚着,秦时没一会儿就折腾不动了,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侧头轻咬着少女精致白皙的耳垂,浓重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颈窝里,灼热而鲜活。 青年无力的身子就这么压在她身上,很沉,可阿浓也没有动。她闭着眼,双手紧紧环着他精瘦的腰,待意识彻底清醒,方才挤出一句略带颤抖的话来:“你醒了?有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刚刚醒来,秦时的嗓子很干,声音因此带上了几分涩,但他在笑,笑声低哑好听,熟悉得叫阿浓眼睛一下子酸涩了起来,“这里,不舒服。” 阿浓一听便紧张地抬了头,可等反应过来他说的“这里”是指哪里后,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阿浓?”见她久久没有做声,秦时努力撑着虚软的胳膊微微抬起了身子。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看,身下媳妇儿的脸上已是水光一片,青年心中一紧,当即没了耍流氓的心思,费力地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急急说道,“莫哭莫哭,我没事,我回来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只默默流泪的少女顿时再也忍不住呜咽出了声,她用力抱紧身上的人,如同溺水之人抱着浮木,带着一种不到生死尽头不放开的决绝。 秦时的心瞬间变得又酸又软,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些天她是怎么过来的,但无论是自己虚弱无力的身子,还是她消瘦了许多的面庞,都让他明白了这段时间于她而言会有多么难熬。 “嘘……不哭了,乖,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还未没完,便被突然抬起头的少女一口咬住了肩膀,秦时浑身肌肉一绷,却愣是没有做声,只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继续柔声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阿浓失控的情绪终于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口中已满是铁锈味,她心下一紧,飞快地松开咬得死紧的嘴巴,伸手摸了一下。 果不其然,已经肿了。 阿浓沉默,片刻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小心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掀了下去,然后坐起了身子。 “阿浓?”秦时忙抓住她的手。 少女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去请翠烟……” 秦时不肯放开:“我没事,明早再去。现在咱们先说说话,好不好?” 阿浓的回答是轻而坚定地挣开他的手,径自走了。 秦时:“……” 猛然想起当日自己出发去野林子前,曾向她保证过会安然无恙回来的事情,青年心虚又懊恼地抿了一下唇,犯起了愁。 果然做人不能太自满,这个,眼下该怎么办呢? *** 哄了好几天也没能哄好媳妇儿,秦时惆怅之余决定给别人也找点儿不痛快。因此为了阿浓而暂时留在了洛州的文家五公子,这日刚出客栈大门便听见了这样一个消息:淮东王麾下的大将秦时为救敌方大将中毒重伤,以后没法再上战场了! 文熙:“……” 虽然是事实,但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关节,便有秦时手下一年轻人前来相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纵然心中不喜秦时,但他到底是为救自己受的伤,文熙犹豫片刻,到底点头应了下来。 那年轻人见此贴心地拿出了一件黑色披风:“将军说了,虽然五公子此番乃是暗中前来,但城里有晋军的探子,为免给您带来麻烦,还请穿上这披风吧。” 文熙本想拒绝,但想到家中兄长们在知道章晟的所作所为之后,还是在各种权衡之下选择了继续追随,无奈之余也是点了点头。 情势如此,他身为文家一份子,自然也该小心行事,以免给家人带去灾祸。毕竟两军对阵之际,暗中会见敌方将领搁在哪儿都是应该极力避免的事情,更别说此番还有这中毒之事惨和在其中…… 等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