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哉游哉地出了门。 秦家这院子位于村尾,周围没几户人家,清净得很,她沿着院门口那条小道随意地往前走,没走一会儿便见到了一条小河。 河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中绚烂的晚霞,璀璨夺目。河边野草丛生,翠绿一片,隐隐有野花点缀其中。微风拂过,水声潺潺,暗香阵阵,空气中满是属于春日的温柔与宁静。 “这地儿风景倒是挺漂亮……哎,那位姑娘你干什么?!”沈鸳舒服地眯了眯眼,可还没感叹完,便见不远处的岸边,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她心下一惊,足下一点便飞奔过去拽住那女子的腰带,一把将她从水里扯了回来,“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情这么想不……” “咳咳,多,多谢姑娘相救!” 沈鸳:“……你不是要自尽?” 虽已是春日,但河水还是冰凉刺骨,那女子方才整个人跌进了水中,全身都湿透了,待将呛入口中的河水吐完,她方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一边不由自主地哆嗦道:“不,不是,我只是洗野菜的时候不小心踩,咳,踩空了……” 野菜?沈鸳定睛一看,果真发现她身后不远处有个装满了野菜的篮子。 “原来如此,往后要小心些才是。” “欸。”那女子应着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不那么美丽但十分清秀的脸蛋。沈鸳见她嘴唇都白了,显然是冷得厉害,顿时怜香惜玉之心大起,利落地将自己的外裳脱下来裹在了她身上。 “天冷,快回家换衣裳吧,别冻着了。” 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愣了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十分感激地笑道:“姑娘真是个好人,不过我好像没有在村子里见过姑娘,请问您是……” “我啊?”沈鸳想了想,答道,“你们村子里那个叫秦时的,我是他家客人,今天刚到的。” “啊……”那女子好像并不认识秦时,呆了一会儿之后不好意思地笑道,“见笑了,我上个月刚嫁到村子里来,村里的乡亲们还没有认全,不过我丈夫一定认识秦先生……呀,姑娘的袖子也湿了!这衣裳还是……” “一点点而已,不冷,你快回去吧。看到前头那院子了么?那就是秦家,你晚点把这衣裳送到那里就行。” “那……那好吧,多谢姑娘,雪娘稍后定亲自上门拜谢。” 沈鸳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摆摆手就转身走了,她没有看到身后那名唤雪娘的女子面对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抹似悲似喜又略带扭曲的冰冷笑容。 娘,我终于找到机会接近那个人了。 *** 秦时一行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 楚东篱抱着几个巨大的箱子,灰头土脸地跟在他身边,咬牙维持着表面的斯文:“秦兄这口气可出得差不多了?” “什么气?”秦时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楚兄不是不好意思在我家吃白食方才帮忙干活的么?” 楚东篱:“……”放!屁! “楚家主脸皮真薄,这年头像你这么耿直的人不多了呀。”白羽最喜欢凑热闹了,见此赶紧挤过来煽风点火。 楚东篱忍下一巴掌抽飞这死胖子的冲动,笑容温雅地冲他点了点头:“多谢夸奖。” 也是个脸皮厚如城墙的。白羽一边暗暗感叹,一边笑容真诚地回道:“不必客气。” 几人你来我往,互相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一会儿就回到了秦家院子。 “秦爷!” 正要进门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他,秦时转头一看,高高挑起了眉头:“你这是……” 来者是个年约二十四五,长相平凡,看起来粗手粗脚又十分憨厚的青年,他左手提着一只大肥鸡,右手提着一个圆形食盒,脖子上还挂着两刀腊肉,看起来滑稽又喜庆。 “爷,我是带媳妇儿来给沈姑娘道谢的!”他说着侧过身,露出了身后的粉衣女子,“方才我这婆娘在河边洗菜,不小心脚滑摔河里去了,还好沈姑娘路过把她捞了上来,不然还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那粉衣女子赫然就是沈鸳之前救过的雪娘,见众人朝自己看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随即盈盈福了个身,斯文中带着爽利道:“雪娘见过众位先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