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行了礼, 默默站在先生身后。 王项祯乍见六位心爱的才子都在,可顾不上什么小贵人了, 忙不迭地扑上去握六位才子的手, 连声叫“才子”, 满面笑容地说:“早知道六位才子都住在崔贤弟家里,王某早就腼颜上门来打搅了。当初我看《六才子批评三国》时就欲上前结识诸位,可恨我是个不通文墨的粗人,只知道你们写批评的好, 就说不出是哪儿好, 一直没敢来相见。” 他挨个儿抓着人表白, 热情奔放得险些能把人吓跑,但那双手往前一伸,这群文弱书生就谁都休想跑得掉了。 这么一路走一路夸,走到头看见个冷峻站着的陆博山陆先生也没肯放过,同样长臂一捞抓住了,瞪着明灯似的俩大眼儿笑说:“这位就是昨晚上坐吕布席第九排的那位兄台吧!昨天有个不知咱们郭才子不会作诗, 就是你骂得他不敢开口,我在后头都看见了!说得好!我要不是离着你们远了两排,我也得上去教训他一顿!” 陆博山默默试着往外抽手,严肃地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不曾骂他,后来郭兄也给他题了几首诗,叫他知道他的才学了。” 郭镛原先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讶然道:“难怪万年兄当时要我题了好几首诗,我还当他是格外喜欢我的点评,却不过同年面子,特特给他多题了。后面的人再要我也没敢给题之么多首,还有许多人抱怨我呢。” 这位万年兄真是……叫人一言难尽。 郭镛向来不爱说人坏话,看了眼崔燮身边那两个呆呆的小学生,笑着问他:“这两个学生几岁了,读了几年书,治的哪一经?” 崔燮摸着两个小学生的发顶说:“也都是从小入学的,现在还没治本经。他们是太子妃的弟弟,将来也不必走科举一途,治什么经倒不要紧。我是打算先教他们读《诗》,学通了《诗》再教那四本,看他们喜欢哪本再往深学罢。” 陆举人向来给他们家教学生,见有了新的学生进来,顺口答道:“来日我若能分在京里,就替你教教这两个孩子的《尚书》。” 汤宁也自告奋勇地要教他们治《易》,郭镛看着那两个孩子,倒没说话,陆安本经也是治诗的,两位秀才又自嘲着治经书不精,不能误人子弟…… 张氏兄弟高高吊起的心终于落回胸膛,不自觉地又朝崔燮身后挪了挪。 刚才听说这些书生就是点评《三国》的才子时,他们真差点儿扑上去要题诗,要结识这些喜欢了多年的才子,却不想读书人都不是好人,才一见面要逼他们读经书! 他们往后可不能再上这当,不能再信外头传的什么风流才子了。什么才子,都是跟他们监生爹一样是逼人读书的老学究! 还是武将英雄好! 张大公子热切地看着王项祯,王公子也颇善体人意,说起了这几位才子三国中点评的妙语,又从三国英雄讲到了自己在关外杀伐的真实故事。 “……我穿着一身熟铜鱼鳞甲,带着本所辖下校尉探马从辽前屯卫交割公务回来,正往口内走,忽然觉着路上野草晃动的方向不对。那时天正热、草正深,我们骑着马,野草都高到胸口这儿了,看不清那边有什么。可我偏就像有神灵指点似的,一看就觉着那边儿是有潜行的敌军在。” 王公子讲起故事也是一套一套,时不时压低声音制造出紧张气氛,特特看向两位小贵人的方向,接着讲了下去。 他们三个讲战事,读书人们就议论着何时归乡展墓,倒也互不干扰。 陆举人在京漂泊考试近十年了,这回蒙天幸取中了进士,又得主考喜欢,名次拔在二甲四十一名,十有八九就能留京,便想趁这机会把家小都接进京里。郭、汤两位才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