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不对!我不听你说!” 【今当于西市行大辟之刑……】 “狗就是狗,物件就是物件,不能当人看。” “奴才不是狗!!!” 【斩首示众,以正视听!!!】 “……” 符柏楠薄唇紧抿着,从灌木后退开,再退开,悄然离去了。 再回过神,他已站在白记门口。 午后的暖阳打在熙攘街巷,行人来来往往,到了符柏楠两丈外,见了他这一身官皮,都绕着路走。 他仰头看着白记烫金的匾额,眼神有些空。 竹帘后堂内热热闹闹,侧过头去,厨房中红红火火。 烟火人间。 人间。 人。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深吸口气,缓缓转身,要往东厂去。 “符柏楠。” 他顿住了脚步。 背后有人走来,轻轻扯住他衣袂。 “来了怎么不进去。” “……” 符柏楠回身,视野里跌进个女人,仰着头温眉细目,面色略紧。 脸上传来轻触。 他伸手抓住,发现是块帕巾,拿下来,又发现湿了一大片。 “出这么多汗,渴不渴?”白隐砚等了片刻,符柏楠却不言语。她伸手拉住他,将他带进馆中雅座。 路过大堂,食客见了,高喧停了一停。 白隐砚视若无睹。 “给。” 她沏起茶,将符柏楠推在常坐的软椅里,蹲下给他除了靴,昂首温声道:“我去做吃的,你等我一会。” 符柏楠闭了下眼。 白隐砚打帘出去,等再回来,她正听到他低低吩咐:“给他送盒伤药去。” 推门进去,她和领命的厂卫打个照面,是个生面孔。 “属下见过主母。” “嗯。新来的?” “是,属下许世修。” “去罢。” 再转首,符柏楠已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屋中紫烟袅袅,他仰在椅子里,面色虽败,神色如常。白隐砚搁下两个净白的瓷碗,递给他把银勺。 “吃吧。” 符柏楠伸手打开扣着的碗,里面东西晶莹剔透,上浊下清,墨绿中点着个朱红的鲜枸杞。 他舀了一勺。 一口下去,剩下的便再不用白隐砚多费口舌。 “什么东西。”他搁下碗,喝了口茶。 “自己琢磨着做的,用茶磨粉,化了蔗糖,掺着薯粉研水晾出来的,甜么?” 符柏楠咽下茶:“刚好。” 白隐砚笑了笑:“你爱吃甜啊。” 符柏楠垂下眼,半晌道:“小时候难得,大了就贪。” “这倒是。”白隐砚起身添茶,随口道:“若是从没饿过的人,怕不知酸甜苦辣,味味都难得。” 合上壶,一转头,她和符柏楠对上了视线。 “你尝过吃不饱的滋味么。” 白隐砚愣了下,道:“那是我童年唯一知道的感觉。” 符柏楠偏头嗤笑一声,语气低而薄凉。 “那咱们小时候倒是般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