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本督请薛大人酒楼一叙,大人不会拒绝吧?” “这,这老……老夫……” 符柏楠没留下半分缓转的余地,旋身上轿。 “薛大人,”符肆走上前来,行了一礼: “请吧。” 请字咬得极重。 薛沽前后一望,街头巷尾站满了东厂厂卫,他皱着老脸,用纸扇敲了下手心,也进了轿子。 行至京畿一家酒楼,二人入内请了雅间。 饭菜流水般上上来,席间符柏楠不发一语,只顾点上烟杆,半歪在太师椅上吞云吐雾。 薛沽在软椅上坐立不安,紫烟中符柏楠那张肃白的脸影影绰绰,细目蛇一样紧盯,薛沽每次同他客套,他却只笑劝他多吃些菜,其他事宜半句不说。 一场饭局拉拉杂杂下来一个时辰之多,桌上饭菜却几乎没动,直到符柏楠换第三管烟时,薛沽终于坐不住了,一撂筷子道:“符公公,老夫家中还有要事,若无他事,薛某就、就此告辞。” 符柏楠懒道:“薛大人,急甚么,再坐一会。” 薛沽一推桌子站起来,语气有些强硬:“薛某告辞。” 符柏楠瞬间眯起眼:“你敢!” “……” 薛沽张了张嘴,强道:“符、符公公,你敢拘禁朝廷命官?” 符柏楠低笑一声,恶目道:“问得好。本督也不知自己做不做得出,这可全取决于薛大人啊。” 他懒懒起身将烟杆儿搁下,慢条斯理地走至薛沽身边,附耳轻道:“你说,若这临时称病的左佥都御史,朝中四品大员家里搜出买卖官位,盗取税银的证据,本督做不做得出拘禁他严加审讯的事呢?” 薛沽面色一白,抖着唇道:“你……你……你这……你这纯属子虚乌有,构陷……构……哈……”说到最后,捂着心口喘不上气来。 符柏楠拍拍他肩膀,道:“薛大人,在朝为官,又有妻儿要养,本督非常理解你的做法,甚至看见了,还要交手称赞。” 他将薛沽扶到座上,双手撑在他肩两侧,笑容可掬地道:“本督只是给咱们的谈话做一个良好的起始,并不是为此事而来,薛大人万不要误会。” 薛沽脸上已是汗如雨下,听他这么说,心中刚松,符柏楠忽然厉声问道:“薛沽,你昨日为何称病!” “我、我……” “本督要实话!” 薛沽慌神道:“昨日群臣弹劾宦官,我身为御史必要联名同叱,但……我……”话刚出口他立刻后悔,可已覆水难收。 符柏楠又笑起来,轻声细语地替他接下去:“但薛大人不愿弹劾本督,又不好得罪党人,故而称病,可是这样啊?” “……” 薛沽半张着口和符柏楠对视,他望着他眼神,知道一切为时已晚,他此番已站在悬崖边缘,若不咬牙吞下着碗毒酒,转身便只有粉身碎骨。 他吞咽一下,闭目点点头。 他感到肩被放开,耳边听得符柏楠轻笑一声,睁开眼,便见他身形歪斜地坐回原位。 “薛大人,”符柏楠撑着头,轻慢的声音仿若毒蛇吐信:“本督记得,你大儿子薛绍元可是今年初夏被送进宫中了?” 薛沽猛然握紧双手,咬牙道:“老夫所做之事与我儿毫无牵连!符柏楠,你不要欺人太甚!” 符柏楠低笑道:“薛大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