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憋着,或者不痛不痒地一句‘你怎么这样’,到真爆发了,就算受了多久委屈,别人都觉得就那么点事,之前都没见你发作,怎么突然就翻起旧帐来了?真小心眼,真记恨啊,气得吐血都无人理解。 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喜欢不敢表白主动释出讯息,受委屈不懂说不,想争取不敢大声说我要,猫在家里戳小人咬枕头默默落泪,卵用都没有。 在这方面,颜欢欢是个熟读《演员的自我修养》,形体动作方法的专家。 “会吗?” 颜欢欢将头埋得更深,声音听着也闷闷的。 而赵湛的思绪飞到九宵云外,一边轻抚着她的发顶,一边想起很多事。 生於皇宫,赵湛从小就在斗争中长大。 宫妃争宠,兄弟也争宠,要面子也要里子,全围绕着皇帝的爱恶,平时金尊玉贵地生活着的贵人,一个不留神就遭到毒手死於非命……不是稀罕事,就他出生而来,就有一位同期的皇兄没来得及长大便夭折了。记忆中,父皇早期执政,后宫明争暗斗,急病不断,管也管不过来。 没有传说中,连大臣半夜有没有尿床都了如指掌的暗卫,后宫人数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好好整顿,必然大伤元气,到后期父皇皇权彻底收拢,朝堂也稳定下来之后,才有空把后宫的风气拾掇一番。 良妃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没多少大智慧,背景不显,宠爱一般,愣是两个儿子都平安长大了。 做人果然得有点运气。 虽然最近沉迷朝堂,和太子打游击战,但后院那点常规争斗,赵湛年少时听良妃说过不少一一她那会还年轻,不像现在已对争宠一事看淡许多,偶尔抱着他们兄弟俩,以为孩子年纪小听不懂,往往能咬牙切齿的叨上半天。 容贵嫔稍微得宠就蹬鼻子上脸,向她请安时笑得阴阳怪气,随竹宫的林小媛前头占了皇上半个月的好时光,以为要飞上枝头了,殊不知位份还没提上来,皇上就对她冷了下来,之前开罪的人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她。 赵湛记性很好,良妃也是个有坑品的人,一个月之后,她就闲闲提起,林小媛不知怎地,大冷天的去御花园湖边赏莲,失足掉进去冻死了。末了,鄙夷地感叹一句,果真是下作东西净会作妖,死了都不安生,给莲花添晦气。 所以赵湛一直都不会小看女人,妇人之仁更是玩笑话。 朝堂执政会连座,后院妇人也懂得斩草除根,高拜低踩,伺机而动。 颜欢向他说王妃的坏话,赵湛不惊讶,心情也很平静。 没有什么‘你居然是这种妖艳贱货我看错你了’,将心比心,如果说坏话能让父皇改立自己当储君,他会把赵渊三过岁尿床的事都扒出来。可惜做人没有那么简单,他自己也不会因为一两句坏话而发作徐暖竹。 只是有种‘啊,原来自己也开始要管束后院了’的怅然若失。 但赵湛想过那么多种可能性,就是没想过,眼药的内容居然是这种事情。 肾亏? 他到底哪里像肾亏了,就是论掏空身体,也断然轮不到他吧! 太子都还活蹦乱跳,他怎么可能虚? 赵渊若在东宫有灵得知二弟的想法,定然感觉得躺枪,很委屈,他一夜七次金枪不倒器大活好可不是开玩笑的,进能吟诗撩姑娘,退能床上定人妇,肾亏?三弟那畏缩娘们儿的模样才更像肾亏吧。 三弟赵澈真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 “……颜欢,” 他抬起她的下巴,她秀美的眼眸红了一圈,水蒙蒙的,像是委屈,又像是担忧:“你觉得我……体力不济?想做多少次?” 赵湛一顿,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便尽量挤出一个和‘和蔼可亲’绝对搭不上关系的微笑:“别怕,我不怪你,也别哭了,我身体没有问题,你毋须担心。” 他俯首吻了吻她光洁细致的额头,说话声都带着旖旎的气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