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他停住,不说了。 白锦绣也跟着回头看了眼身后,顿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当时她本来就心情不好,又把他当成大哥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对他趾高气扬,根本就不屑一顾。 她也是没想到,后来她怎么就那么喜欢他,还非要嫁给他不可。 她见他望着自己,目光带着淡淡笑意,不禁疑心他在嘲笑自己,恼羞,抬脚重重踩了一下他,在他的皮靴面上留下一片自己鞋底的印痕,这才转身跑了。 他笑,追了上来。 天渐渐黑了。白锦绣拉着他先去吃了东西,再逛城隍夜市,到了晚上九点多,又吃了顿宵夜,最后一手拿了只彩纸糊的风车,一手拿着枚糖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住的地方。 一走进大门,她就停住。 “我从没走过这么多的路!我的脚要断了!我实在走不动了!聂载沉你抱我进去!” 从白家跟来这里的门房开完门,人还在边上没走。 聂载沉看了一眼,没动。 “快点啊!我真的要站不住了!”她顿了下脚。 聂载沉不再犹豫,立刻抱起了她。 门房赶紧背过身,闩好门,躲进了自己的屋。 聂载沉抱她走了进去,一脚才跨进门槛,就迫不及待地转身,将她狠狠地摁在了门后的墙角里。 门枢被她的背撞了一下,发出粗重的“咯吱”之声。 屋里没有亮灯,黑漆漆的,风车和糖人掉在了地上,黑暗中,传来两人渐起的喘息之声。 …… 已经下半夜了,外头的风忽然大了,仿佛要下一场夜雨,远处夜空还起了阵阵的春雷之声。 白锦绣却还没有睡意,躺在他的怀里,和他描述着自己对庭院的规划。 “……前些天我嫂子嫌院子里有棵槐树不好,说什么口木为困,要砍掉,我不让,她说再种一棵。我说要种就种三棵好了。知道为什么吗?周礼说,周王家的院子里三棵槐,好方便太师太傅太保上朝找准自己的站位。你说槐树吉利不吉利?咱们也学学周王好了,干脆就种三棵吧。” “……我还要再种些芭蕉。我小时候画画,可喜欢画芭蕉了。郑板桥写过芭蕉,说,芭蕉叶叶为多情,一叶才舒一叶生。自是相思抽不尽,却教风雨怨秋声。我小时候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好美。你想,一叶才舒,一叶又生,芭蕉真的是叶叶多情,相思不尽……” 她起先还能听到他嗯嗯地应着自己,过了一会儿,没了声音,只剩下她自说自话。 她转头,见他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她看了他一会儿,凑过去轻轻亲了他一口,然后关了灯,卧在他的身边。 快要下雨了,风变得有些大,不知道哪扇窗棂之前还没完全修好,被吹得发出一阵微微晃动的咯吱之声。 明天得再叫个人来检查下窗户。 白锦绣渐渐也困了,闭上眼睛,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 忽然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门房的说话声:“聂姑爷,聂姑爷,外头有人找……说有人命关天的急事……” 门房声音很轻,聂载沉没反应。白锦绣推了推他。 门房在外头又重复了一遍。他立刻醒来,一下坐了起来,下床走了出去,很快回来。 白锦绣见他神色看着有点怪异,心里不安,坐起来问他:“怎么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 他一边穿衣,一边说:“绣绣,刚才是城北夜守的士兵来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