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载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继续睡,自己开了灯,迅速套上衣服来到外间,打开了门。 “谁打来的?” “说是一个你的手下,说有急事!”接电话的白家下人应道。 聂载沉目光微微一沉,立刻下楼,拿起了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他标下的营官申明龙。 “聂标统,出事了!刚刚这边传开消息,说今晚有新党组织队伍要连夜偷袭攻打广州!高大人和将军他们都在城里,怕是喝醉了酒,联系不上,我见事情大,怕万一出事,只好打扰大人你了,还望大人见谅!” 聂载沉立刻说无事,又问:“你们其余人呢?方大春陈立他们呢?” “都知道了!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行事好,上头的都不在,就等大人你了!” “你们盯着一标的动作,我立刻过去!” 聂载沉放下电话,回到楼上新房里,穿起衣服。 “什么事啊,你不累吗,这才几点……你不睡觉要去哪里?” 白锦绣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他。 “城外出了点事,据说新党今晚要攻打广州,我过去看下。” 白锦绣的睡意顿时飞了,吃惊地睁大眼睛,从床上爬了下去。 “真的吗?真的要打过来了吗?怎么办?怎么办?” 她有点慌。 她不像舅父舅母他们那样痛恨新党。她也知道舅父忠心着的这个清廷已是腐烂得无药可救,新旧交替,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可是今晚却是她和聂载沉大婚的好日子,她没想到那些新党的人竟然选在这个时间来打广州。 “别怕,有我在。”聂载沉已经穿好衣服,安慰她。 白锦绣跑过去,像条八爪鱼似的从后死死地抱住了他。 “你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我会的。” 聂载沉转身,也抱了抱她。 “我要立刻去看下。为防万一,你去叫醒岳父,跟他也说下,让他安排人守着家,要是还有人手,再立刻派些去保护今晚来参加婚宴的贵宾。”他顿了一顿,说道。 大约是怕吓到了自己,他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 但白锦绣却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 新党的人以前也曾打过广州,但没成功。现在选今晚这个时机再次来打,虽然对她而言是个很坏的消息,但不得不说,对他们,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之前没有半点动静,舅父他们都毫无防备,今晚喝得大醉,城里还有许多是重要人物的贵宾,如果广州就这样被一举攻下,他们手中的筹码,不可谓不重。 她立刻松开了刚才还紧紧抱着他不放的胳膊:“好!我这就去!” 聂载沉点了点头,拿了汽车的钥匙,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白锦绣忍不住又跑了上去,抱住他亲了一下下巴颏。 “你要当心。”她再次叮嘱。 聂载沉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起,重重地亲了她一下,然后走到床前,将她放坐了下去。 “记住我的话。我走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快步离开。 他一走,白锦绣就穿好衣服,匆匆跑到父亲的卧室,叫醒了人,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成山吃了一惊,立刻叫人赶去将军府通知康成。 康成固执,痛恨一切新的事物,除了很早前就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