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娘娘?”丁二苗抚掌大笑:“我看你有气无力,雄风不振,不像娘娘,也不像书生,倒像个公公!以前侍候赫舍里氏,钮祜禄氏,还是郭络罗氏啊?” 刚才这酸书生讽刺自己是阿猫阿狗,丁二苗现在针锋相对,骂他是太监公公,算是报了嘴上之仇。 “非也,非也,此梁良非彼娘娘也。失之毫厘,则谬以千里,丁先生大错特错,错了十万八千里。” 书生鬼展开折扇轻轻摇动,郎朗言道:“梁者,栋梁也,桥梁也,堤堰也。诗云,造桥为梁,不显其光,就是桥梁的意思。诗又云,毋逝我梁,毋发我笱,就是堤堰的意思。” 说到这里,书生用手中折扇指着锁龙潭的水面,补充道:“锁龙潭也是堤堰,也是丁先生的一道梁啊。” “啰啰嗦嗦不嫌烦么?”丁二苗一挥手,道:“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梁上君子的梁,跳梁小丑的梁?!” “然也,然也!”书生鬼鼓掌大笑,又道:“在下姓梁名良,名字之良,却又有一番说法。良剑期乎断,不期乎镆铘;良马期乎千里,不期乎骥骜;良者,天下利器也,世间俊杰也!” 看着书生鬼得意洋洋的模样,万书高大为不服,高声叫道:“你这么牛逼,生前官至几品?娶了几房姨太太?积攒了多少金银财宝?又怎么掉在水里淹死了?” “时运不济,命运多桀,故而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梁良空有满腹经纶锦绣文章,但是平生未遇伯乐,此,终身之大憾也。”书生鬼白脸一红,合起折扇,道: “那天在潭边吟诗作对,却不料被一个小鬼拉进了谭中。我一想,反正人间也不是净土,干脆就在潭底栖身,倒也逍遥。” “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丁二苗冷笑,道:“你命中与富贵长寿功名利禄无缘,怨鬼神也没用。良而不良,才有此下场!” 书生的眼神一片诧异,对着丁二苗拱手道:“原来丁先生也读诗书,倒是同道之人。今日相见,幸何如之?” “谁跟你同道中人?我是人,你是鬼!”丁二苗依旧冷笑。 王胡子在一边听得大不耐烦,叫道:“孔夫子放屁,文气冲天。老子先回潭底,省的酸到胃里出水!” 说罢,水花一翻,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书生鬼再次向丁二苗拱手:“梁良告退,在潭底备酒以待,还请丁先生移驾。” 丁二苗一挥手:“洗干净脖子,等下我就去斩了你等!” “梁良恭候!”书生哈哈一笑,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渔船靠岸,正是前几天丁二苗等人探路的地方。陆开军下了锚,又用绳子把渔船拴在岸边的柳树上,这才微微放心,脸色恢复了一点正常。 李伟年看着吴展展的脸色,焦急地道:“二苗哥,吴展展的性命要紧,现在怎么办?” “莫急!我先布置一下,然后就下水,取来我师妹的魂魄。” 事到临头,丁二苗反倒镇定下来,他指挥着万书高和陆开军,把吴展展抬进船舱里,放在那张小床上。 吴展展一动不动,根本就不像一个活人。 丁二苗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取出三根金针,分别扎在吴展展的额头和两肩。然后,他又拿出三枚铜钱,钱孔从金针上穿过,放在吴展展的额头和两肩之上。 这和刚才的命灯招魂一样,只要吴展展的魂魄从潭底逃出,自然就会顺着指引进入躯体。 “你们都在岸上等我,我先下水看看。”丁二苗布置好了一切,让众人好好看护吴展展,就要转身下水。 李伟年一把拉住了丁二苗:“二苗哥,兄弟愿意陪着你,水里火里走一趟!” 万书高也战战兢兢走上来:“我也去!” “赴汤蹈火,都是好兄弟!”丁二苗心里感动,拍着李伟年和万书高的肩膀:“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都下了水,万一哪个水鬼窜上来,陆大叔和吴展展怎么办?你们别担心我,只在岸上看着渔船和吴展展就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