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教抓住了,殷教二话没说,先是一顿打,然后让那个小偷把撬锁的铁丝找出来,用那根铁丝,把他的十个手指甲全给掀了。”老刘吐沫星子横飞,像是说评书一样,肢体语言十分丰富的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把旁边那些新来的犯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说的有点太邪乎了吧。”听完老刘的话,我一点都没相信,因为我跟殷小鹏是从学校一起玩出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了,上学的时候就怂包一个,平时别说打架了,都是但凡发现苗头有些不对,他就得第一个撒丫子跑路,而且刚才送我进监室的时候,我们俩还有说有笑的,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他跟老刘嘴里的‘殷阎王’重叠在一起。 “你看,你们非让我说,我说了你们又不信了,殷教又不是我爹,这种事我有必要撒谎,给他脸上添光彩吗!”老刘看见我质疑的眼神,还有点不高兴,对着墙壁那里伸手一指:“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道听途说的,但有一件事,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你看见那里了吗!” “那怎么了?”我顺着老刘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好奇,老刘指的地方,是一个防盗门,把这道门打开,外面还有一道栅栏门,过了栅栏门,外面是一个铁笼子,也是每天给犯人们放风的地方,几乎每个看守所都有这种配置,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了?!”老刘吸了吸鼻子,指着那里:“去年冬天,我们监室里进来了一个经济犯,家里挺有钱的,而且是第一次进看守所,一进门就吓的尿裤子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人就跟疯了一样,在监室里面大喊大叫,一边喊叫还一边嚎啕大哭,就说想老婆孩子,值班的管教过来,怎么劝都不行,后来发现劝不住,就开始揍他,但是这个人越挨揍,喊的声音就越大,管教用电棍,他就撞墙,开始自残,把附近这些监室的人都给吵醒了,响起了一片骂声,那个值班的管教也束手无策,这时候正好赶上殷教过来接班,看见这个情况,二话没说,抓着那个犯人就按在了水槽子下面,用凉水对着他身上一顿浇,浇完了之后,直接就给他扒光了,塞到放风笼子里去了,那时候正是三九天,外面的温度得有零下二十五六度,那个犯人一开始还能嚎呢,后来随着天空飘雪花,慢慢的就老实了,有几个管教怕给人冻死,说想去看看,但是殷教说什么都不同意,后来还是一个带班领导怕出事,强行用身份压着殷教,才进的放风笼子,等他进去的时候,外面那个犯人身上都结冰碴了,冻的像雕塑一样,两只手也被冻的粘在了铁栏杆上,我们用凉水浇了半天,才把他拽下来,就这,还把他的手粘掉了一层皮呢!” “老刘,你这话说的是真的假的?我咋听着这么瘆人呢?”一个新来的犯人,脸色紧张的问了一句。 “操,这事我骗你干啥!不然你以为殷教这么大点小岁数,哪来的殷阎王这个绰号?”老刘挺直了腰板,莫名的有些自豪:“我跟你说,当时就是我给那个犯人手上浇的凉水!后来那个犯人被送到公安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回来之后,一遇见殷教查寝,捂着嘴就往床底下钻,他们都说,他被殷教吓的,有些精神分裂了。” “我艹!这也太狠了吧?” “这不是拿人不当人吗!” “……!” 一众犯人纷纷哗然。 “他这么收拾犯人,不怕扒皮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市看守所的于所长,背后的关系硬得很,殷小鹏又是他的嫡系亲信,不管殷小鹏怎么折腾,都有于所给他支着,在这一亩三分地,除了于所,谁敢不给他面子啊!”老刘宛若村口扯老婆舌的妇女,神神叨叨的嘀咕了一句。 一个犯人听完老刘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看向了管号的:“号长,老刘说话太玄乎,你跟我们说说,这事真的假的?” 管号的看着那些犯人,耸了下肩膀:“我来的时间比较短,所以老刘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能确定,就是不管那个监室出了乱子,副所去了都不一定好使,但殷教往那一站,别管这些犯人在外面是多大个手子,但是在他面前,一个敢叫嚣的都没有。” 我坐在一边,听着一种犯人的议论纷纷,竟然也对老刘的话相信了几分,我真的没想到,当年那个文质彬彬,甚至还有点娘的殷小鹏,竟然在短短一年内,成为了看守所这些犯人眼中的活阎王。 袁琦把我关在姚平看守所的时候,那个于康就一直在找茬收拾我,没想到在我眼里和和气气的殷小鹏,竟然也是这样,不知道是看守所这种地方,压根就是戾气比较重,还是殷小鹏的性格中,本身就有这么狠辣的一面,总之这个别人口中的殷阎王,忽然让我感到了十分陌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