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哥点头:“行,那大家就散了吧,否则明天一早,这几件案子,还指不定得出什么幺蛾子呢!” “那就走吧!” “……!” 三个人说完话,东哥迈步走到病床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飞,哥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了,都是大老爷们,矫情的话我不多说,但有些事,你得扛住了,毕竟死人死了,可活人还得活!” 听完东哥的话,我沉默半晌,点头:“找人看着点史一刚吧,他跟阿振的感情,比我深。” …… 这天晚上,东哥他们为了忙活我的事,一夜没睡,而我躺在病床上,也一宿没合眼,我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睛,我脑子里就全都是阿振的音容笑貌,我不愿面对,可也不得不面对,阿振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不明白,阿振为什么会死,更不明白,冷磊恨的人明明是我,可为什么偿命的确是阿振,那天晚上,冷磊去洗浴跟我谈条件的时候,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等我报复你的时候,你扛住了,别哆嗦,也别哭,对于他的威胁,我不屑一顾,但是真等报复砸到头上,我哭了。 整整哭了一宿。 …… 阿振死的当天夜里,那个纵火犯就在公安医院的病房内,用输液瓶的碎片抹脖子自杀了,纵火案所有的证据链,到此戛然而止。 第二天,阿振被火化了,葬在了老家的墓地,阿振出殡的当天,东哥给他组织了一个规模很庞大的车队,但是被阿振的父亲拒绝了,最后,阿振出殡的车队,只有一台租赁来的松花江面包车,这个拼搏数载,终于有了自己家庭和事业的青年,安安静静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一生到此为止,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当天下午,任哥来医院找我,递给了我几份已经拟好的询问笔录,有刑警队的,也有交警队的,我连内容都没看,直接签字,按上了手印。 在公安病床躺了三天后,我被释放了,据说东哥为了办我的事,花出去了一台路虎的钱,但是对我来说,这些已经都无所谓了。 我出院当天,东哥开车,带着我和史一刚,直接去了阿振的墓地,同行的还有阿虎和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但是东哥他们,全程都没有下车,我知道,阿虎出现在这里,是东哥怕我会去找冷磊寻仇,让他来控制我的。 墓地。 我和史一刚穿着一袭黑衣,蹲在阿振的坟前,看着没有立碑,孤零零的一座黄土坟头,相对无言。 “他走之前,还欠我一瓶酒没喝呢。”半晌后,史一刚声音低沉,似是呢喃般的开口。 我低着头,自顾的烧着纸钱,没有回应。 “东哥给文娟拿了五十万。”史一刚继续道:“阿振已经不是盛东的人了,可东哥对得起他。” 我点起一支烟,摆在了阿振的坟前:“但我对不起他。” ‘轰隆!’ 话音落,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毫无预兆的下起了瓢泼大雨,那支刚刚点燃的烟,顷刻间被雨点浇熄。 “你生气了吧。”我的身体被雨水打透之后,看着被火焰浇灭的纸钱和香烟,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的极其苦涩,伸手,拍了拍阿振的坟茔:“你放心走吧,老婆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冷磊的事,我会让你把眼睛闭上!” “也算我一个。”史一刚站起身,伸手擦了擦眼角,随后给阿振的坟头培上了一捧新土:“兄弟,安息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