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她常常看着他发呆,酒喝多了,有时候还会叫出沈飞的名字。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不舒服,后来就学会了难过。 她给他穿沈飞喜欢的衣服,给他吃沈飞喜欢吃的东西,他知道,可他却还是要伪装成什么都不懂。每天给她酿酒,酒却越来越苦。 她给他买了一座小院子,他住在哪里,春天酿桃花酒,夏天酿莲花酒,秋天酿谷酒,冬天酿梅花酒。 她每个月都在外面晃荡,有时候回来,满身都是伤,问她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她从来不说。 后来有一天,他没能忍住,跟着她出去。然后他就看着她一路去了蓬莱,他出窍期的修为,悄悄跟在她身后,谁也没能察觉,他一路跟到内阁里,就看见了沈飞。 那时候沈飞正在和另一个女人欢好,梅长君就站在院子里,恭敬道:“师兄,长君来了。” 沈飞没说话,里面是女人的叫声,男人的喘息声。梅长君浑身颤抖,再次重复:“师兄,长君……” 话没说完,一阵威压猛地传来,梅长君被震得吐出一口鲜血,里面传来了沈飞的怒吼:“滚!” 女人的声音越发高昂,梅长君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随着女人一声尖叫,里面再没了声音。梅长君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抬起头来,看着走到他面前的沈飞,挤出一个笑容:“师兄……” “人呢?杀了?”沈飞刚办完事,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模样,随便穿着一件袍子,袒露着胸膛,勾着嘴角询问。梅长君应下声来:“夏长老家一百二十三口均已斩杀。” “一百二十三口?”沈飞冷笑出声:“他家还有个幼子呢?” 梅长君不说话,面色惨白,沈飞蹲下身来,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温和道:“长君,是你说的,只要能留在我身边,做狗也愿意的,对吧?” “是……” 话音刚落,一巴掌就落在了梅长君脸上,沈飞怒吼出声:“我还没让你当狗,让你当狼,连个孩子都咬不死吗!” “师兄,他只是个孩子!”梅长君大吼出声。沈飞冷笑:“当年他们怜惜过你我是孩子吗?” “滚吧。”沈飞抬手:“去杀了那个孩子,不提着他的头来见我,你这辈子不要来了。” 梅长君走出来,蔺棺就悄悄跟在她身后。那天下了大雨,她在雨里走了很久。 然后她走进一家酒家,酩酊大醉,他看着她哭,看着她叫沈飞的名字,心里一片茫然。 他已经分不清楚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喜欢她,他爱她,可这份感情到底属于谁呢?是蔺棺,还是沈飞? 他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女子抱回房里,像平日一样为她洗漱。然后她抱着他,哭着叫他:“别走……别走……” “你抱抱我……”她哭着求他:“你抱抱我吧……你好多年没抱我了……” 她的眼泪仿佛是汪洋,将他淹没在其中。他没办法呼吸,只能沉沦。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转过头去,拼命吻她。 他们纠缠在一起,她死死抱着他。整个过程里,她都在哭,伸手抚上他的面容,叫他,沈飞,沈飞。 他埋在她身体里,三百多岁的人,却哭得像个孩子。 “长君……”他哭着喊她:“我是蔺棺……我是蔺棺啊……” “沈飞……”然而他身下的人,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闭上眼睛,流下泪来。 第二天醒的时候,他看着身边的人,匆忙起身离开。那天他去打听了那个夏长老家,找到了那个幼子,在对方茫然的神色里,割下了他的头颅。 然后他回到客栈,走在路上是,他看到一个白玉面具。 他想起她看他的脸的眼神,他想他已经无法再容忍这样的眼神。于是他提着带血的幼童头颅走到那白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