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不沾阳春水,指腹娇嫩白皙,这般用力摩挲,不一会儿便红了起来,可她却也不觉得疼,只是仍旧焦心着。好容易回过神来,郑娥又连忙往外头看了一眼,抬声去催车夫:“怎么还没到啊?”她心里正惦记着萧明钰,此时此刻当真是一时也忍不了。 只这么短短的一刻等待在这会儿也显得格外漫长。 好容易等到马车回了魏王府,郑娥也不必人扶,自己便从马车上跳下来了。 窦嬷嬷跟在后头,看得胆战心惊,连连道:“殿下,小心些……”这都有身子了,怎么就说跳就跳? 郑娥却是顾不得这些,自个儿一咕噜跑到后院去,才到正房门口便见着站在外头的皇帝。 其实皇帝的病大约也还没养好,郑娥见他站在外头,倒是不免有些愧疚:这大大小小的事情,说到底还是都得皇帝来办。 不过,这时候看见皇帝,郑娥心里也多少安心了一点——皇帝将她一手带大,便如父亲一般可敬可信,无论如何,有他在,大部分的事情都能处理妥当。 郑娥顿住步子,先上前叫了一声“父皇”,然后伸手拉住皇帝的袖子,怯怯的抬头去看皇帝面色,语声里带了少见的小心与忐忑:“四哥哥他是不是在屋里?” 都说近乡情更怯,她从门口一路跑到这里,气喘吁吁,可这会儿临到门口却又不知怎的害怕起来,就像是美梦做到最关键的一刻,满心欢喜的同时又隐隐的生出惶恐来,生怕会被人惊醒…… 皇帝垂眸看她,见她额上还有细汗,不由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帕子递给她擦汗,嘴里轻声责怪了一句:“跑这样急做什么?四郎就在屋里,又不会再长一双腿给逃了……” 人要是再长一双腿,岂不是要和狼或马一般四腿并行? 郑娥被他这话般一引,想着萧明钰四条腿的模样,不由自主的便笑出声来,紧绷着的精神也跟着松了一些。不过,她心里仍旧是惦记着萧明钰,微微点头,正要推门进去。 皇帝却又伸手拉了她一把:“还是等一等吧。” 皇帝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只是轻轻的道,“四郎现下的情况有些不对。你还怀着孩子,还是迟些儿再去瞧他吧?” 郑娥的手掌按在雕花门扉上,纤长白皙的手指被那朱红色的门扉衬得犹如玉雕一般,关节处应该用力的缘故而显得青而脆,就像是一小段青玉,一触既碎。 她回头看着皇帝,那目光即使惶恐又是担忧。 皇帝避开了她的目光,侧头去看临窗的一丛花草,好一会儿才道:“吴王之前在四郎身边安了人,那人随着四郎一起去了玉山,竟是在长宁的骨灰盒边上抹了毒药。四郎一时不防,便中了招……” 郑娥一张脸全白了,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呆呆的看着皇帝,又惊又怕的样子。 皇帝瞧她这般模样甚是心疼,连忙又安慰她:“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朕那会儿了派了人去他边上候着,一路上虽没解毒却也稳住了情况,这会儿冯奉御和杨奉御正在里面瞧呢,都说不是大问题,一定能解的。” 郑娥知道皇帝的话大概还没说完,眨了眨眼睛,仍旧是瞧着他,等他把话说下去。 皇帝顿了顿,果真接着说了下去:“只是,这毒性有些剧烈,且此毒最易伤神——这一路上,四郎的神志也是一时清醒一时迷糊,清醒的时候少,迷糊时难免不认得人。他性情上颇有些似朕,越是这般的时候越是不会轻易信人。你这时候过去,未免……”他沉了声音,语声极低,“倒不如等他伤好了再去。” 他没把话说完,可郑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皇帝的意思是,萧明钰这会儿中了毒,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迷糊的时候不认得人,自然也不认得郑娥,夫妻两人久别重逢却又见面不相识,自是免不了要叫人伤怀的。还不如等萧明钰的毒伤养好了,记得人了,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郑娥闻言却松了很大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胸脯,认真的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如果只是一时失忆记不得,那没什么的……”她还以为萧明钰是打仗的时候受了重伤,断腿断手断脖子什么的,可现今听说只是因为毒伤的缘故神志迷糊,一时失忆记不得人而已,立时便轻松了许多。 郑娥心中一轻松便不由得抿了抿唇,扬唇笑起来,仰头去看皇帝,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