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早些和太子妃生个小皇孙呢……”太子与太子妃崔氏的关系一直不大好,后院又颇多偏宠,这四年来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弄得太子妃崔氏这般沉稳的性子都忍不住急了,暗地里不知拜了多少寺庙道观——她的年纪也渐渐大了,再不生嫡子,说不得一辈子都生不了了…… 二公主絮絮的抱怨和郑娥抱怨了半天太子的事情,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拉着郑娥袖子的那只手,小声道:“……那,你先回去吧,明天要是有空再来陪我啊。” 郑娥点了点头,连忙道:“放心好了。” 等郑娥回了泰和长公主的公主府,还未来得及换衣服,身边伺候的大丫头翡色便轻轻的上来与她禀告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道:“奴婢后来一想,倒是想起了前几月东宫那边正好……”她顿了顿,只是颇为忐忑的抬眼去看郑娥。 郑娥微微蹙眉,倒是少见的严肃:“这事可不能胡说!” 翡色点了点头,咬着唇道:“那女人醒来后便是这么说的,侍卫也不敢瞒着,先回了奴婢。奴婢特意也去问了几句,听她的话音似是真的,这才和姑娘您说了一声。” 郑娥想起在宫里头听二公主说起的那些事,眉心仍旧蹙着,很快便转到屏风后面,伸开手有着左右的人替她更衣,口上徐徐道:“倒也不急……这样吧,明日我去瞧四哥哥,正好把那女人一起带去。” 反正这种疑难之事,丢给萧明钰就是了,左右那些个骗子应该也骗不了萧明钰。天塌下来了,还有萧明钰这个大高个在前头替她顶着呢。 这般一想,郑娥的心情又稍稍的轻松了一些,瞥了眼丫头拿来给她选的两件衣衫,随手指了那件海棠花绣缠枝蔷薇的,轻声道:“就这个吧……”心情差的时候穿件颜色鲜艳些的,精神也好些。 郑娥换好了衣衫,抖了抖那只才安了家的兔子白云,拿着菜叶喂了它几口,直到兔子气的不想理人,这才起身去给泰和长公主以及张驸马请安。 第二日的时候,郑娥果真带了昨日里路上遇着的女人去了法慧寺。 萧明钰倒是有些吃惊:“我还以为你要隔几日再来呢……”郑娥偏心偏的很,时不时的就进宫去陪二公主,轮到他了最少也要隔个一天两天的。 郑娥倒是一本正经:“我来是有正事的。” 萧明钰见她板着脸,倒是有些想要捏一捏她白嫩嫩的双颊。他忍着笑,也学着郑娥那模样,一本正经的应声道:“唔,什么正事?” 郑娥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吩咐了几句,侍卫便把昨日里那个女人给送了上来。 那女人昨日里倒在山道上时倒是潦倒狼狈、奄奄一息的模样,今日倒也特意收拾了一下,虽身上的衣裙仍旧是洗的发白,可那一头乌发却也挽了起来,擦干净脸后倒也有了几分清秀干净的模样。 萧明钰瞧了几眼,着实是没瞧出这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郑娥,迟疑着问道:“……该不会是你要给我送洒扫丫头?” 郑娥瞪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那女人,轻声道:“我日下山的时候路上遇上的,顺手就叫人把她送去医馆看看了。没想到她倒是有些来历,我也不知真假,管不上那事,想着干脆叫她和你说算了。” 那女人来回瞧了郑娥与萧明钰,看他们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想来也是什么贵人。她一路上奔波已是累极了,略一思忖便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头,口上道:“小女子乃是桃溪县的人,姓关,名山月。家父做些小买卖,在县里倒也算得上是宽裕的人家。家母早逝,当父亲也不愿续弦,只是一心抚育我和哥哥长大。后来哥哥中了秀才,娶了嫂嫂,我们一家人倒也算得上是安乐。只是没想到前几月忽然县衙里忽然来了人,说是要替上头的贵人选美人,我家嫂嫂生得美,竟是叫人看中抢走了。哥哥上前拦了一下便叫人打得重伤,县里头也没大夫敢给他治病,最后竟是不治而亡……” 关山月是秀才之妹,倒也算得上是识文断字,故而说起话来也有条有理,只是提起这些事仍旧是难掩悲色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语声低低的:“家父老年丧子,亦是气得大病而逝。不过短短几月,我家竟是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我想着自己横竖不过一死,干脆便卖了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东西来京城告状——想来天子脚下,也应是讲道理的……” 说到这儿,她悲痛中又带了些羞窘,小声的解释道:“只是,我平日里甚少出门,行李与盘缠都叫人偷了去,没法子才想着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