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说:“看来你爸爸很想你和你妈妈。” 路子灏吐苦水:“但他管我管得太严了。” 一路聊着天回了家。 苏起一进门就拿了水盆和香皂,蹲在厕所里给梁水洗腕带和发带。 苏落走进来,说:“姐姐,你在干嘛?” 苏起吓了一跳,说:“不要你管。” 可苏落那小崽子眯着眼睛打量几下:“这是水哥的吧?” 苏起心里一惊,慌得像做贼一样。没想苏落接下来说:“你怎么这么好,帮他洗东西?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被他抓住把柄了?” 苏起说:“大人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嗯?作业写完了吗?课文背诵了吗?明年小升初考试准备好了吗?” 苏落挠挠头,说:“操心你的中考吧。切。” 苏起扬手:“你跟我说什么?‘切’?苏落你是不是没大没小了?!” 苏落抱着脑袋逃走了。 “下次给我等着。”苏起重新蹲下洗带子,洗着洗着,想起苏落说的话。 抓住了把柄? 唔,如果她是一只猫,她一定被梁水揪住了尾巴。 苏起:“喵~~” 她开心地喵喵叫着,把腕带洗得喷喷香,又担心天气冷迟迟不干,把小太阳拿出来烤火。 她守在旁边跟翻煎饼一样,又怕烤不干又怕烤坏。 隔着木窗玻璃,巷子里几个妈妈在交谈。 “转过年就中考了,又不能特招,我快急死了。”这是沈卉兰的声音,“等寒假再请子深帮她补习。最近在家也别画画了。” 康提不担心梁水,问:“七七成绩还行吧?” 程英英说:“考一中应该没什么问题。她最近学习也勤奋了点儿,不过老师说上课还是喜欢讲小话,还偷吃零食。这孩子啊,说不听。”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花瓶砸在电视机上。 谈话声戛然而止,巷子里各家的窗户都静了一秒。只有李枫然的窗口传出钢琴声。 下一秒,女人愤怒而悲怨的哭嚎声刺破夜空:“路耀国你这个狗杂种,我捅你先人!” 琴声骤停。 漆黑的冬夜,昏暗的巷子,尽头那户人家,椅子砸墙声,玻璃崩裂声,仿佛要拆了家。 几个妈妈们对视一眼,大事不好,立刻赶去路子灏家。男人和孩子们也随即赶去。 路子灏家中一片狼藉,被砸得稀巴烂,陈燕把能看到的一切都砸了,还不满意,抓起凳子往桌子上砸;路子灏站在墙角,呆若木鸡。路耀国则垂着脑袋坐在一旁,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康提和程英英拦住情绪激动的陈燕:“这是怎么了?” 陈燕已哭得满面泪痕:“路耀国你个没良心的狗畜生,你他妈以为自己是皇帝?啊?给我搞个婊子和杂种出来!我给你们路家生了两个儿子还不够,你还在外边做窝。你在广州跟人家庭美满,我在云西给你守活寡,你这狗日挨千刀的也不怕报应!” 在场之人全都震住了。白炽灯照得人面色惨白如鬼魅。 “九岁了。”陈燕抓着程英英的手,嚎哭,“广州的那个杂种都九岁了!我被他骗了十几年!” 邻居们满脸惊骇,谁都不知该如何劝了。 陈燕怒极攻心,上去扑打路耀国的头:“我嫁给你十几年,做过半点对不起你路家的事没有?你这花花肠子怎么不烂穿了你?你老子是这种货色,你也是这种货色,你们路家全是些狗杂种!” “你跟老子别骂长辈啊!”路耀国被她打骂着,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把她一推,“我在外头拼死拼活养家你管过我的心思没,你在家里头做太太吃喝玩乐谁给的你钱?” “我吃喝玩乐??你——”陈燕气急,指着他的鼻子。忽然—— “畜牲。”角落里,路子灏脸色铁青。 陈燕吓得震住了,在场的父母皆是心惊。 屋子里一片死寂。 屋外北风呜咽。 路子灏一字一句:“流氓。混账。下三滥。” 路耀国惊愕,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儿子之口。儿子骂老子,大逆不道啊。顷刻间,震惊转变为羞辱愤怒,他抄起被砸断的腿凳子就朝路子灏打下去。 林家民冲上去拦住:“你这是干什么?!” 梁水立刻将路子灏扯过来,扯到众人所站的区域,双手将他护住,路子灏已是泪流满面,嚎哭着吼道:“你就是个伪君子!” 这一声控诉悲愤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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